陈鸳鸯随即一笑：“我对美食没有研究，对西餐更不了解。实在不好意思，我只分得出它们有没有熟，实在分辨不出它们产自哪里。”
“其实我也没有研究，是皓然哥说不错，我才来的。”顾森拿起酒杯，与陈鸳鸯碰了碰，“祝贺你毕业，也祝贺你成为方庭的正式员工。”
“你别再说‘祝贺’‘祝贺’了，上午的百合已经足够表达你的祝贺。”陈鸳鸯灿烂一笑，她的笑如波浪般一点点散开，落在顾森眼里，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明媚。
“下次别送花去办公室了。你不知道，清洁阿姨都知道我今天收到一束花。”陈鸳鸯端起自己的酒杯，真挚地说道：“听说你做了一台漂亮的手术，电视台还专门进行了跟踪报道，祝贺你，救死扶伤的顾医生。”
顾森搔搔头：“别信电视上的，哪里有他们说得那么惊险。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那样的情况下，任何一名医生都会那样做的。”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是我的朋友，你能那样做，真的为你高兴。”
顾森：“我们就别祝贺来祝贺去了。你尝尝这道汤，味道很鲜美。还有这道糕点，我知道你在‘点翠坊’呆过，见过的吃过的糕点一定比我多得多，但这里的特色糕点你一定没吃过。”
“他们真应该请你当代言人，将牛排，例汤，糕点都夸了个遍。”陈鸳鸯喝了一口汤，然后竖起大拇指。
顾森见陈鸳鸯吃得开心，直觉得一向不靠谱的程皓然终于靠谱了一回，他小口吃着刀叉上的牛排，讲着自己第一次吃牛排时的窘况。
陈鸳鸯：“杨柳老觉得我是还未进化完全，教了好几遍都不会。吃东西最重要是舒服吧，至于礼仪，能记住多少就记住多少，那不是重点。”
“吃东西本身就图开心。吃饭时没人会注意你动作规不规范，礼仪周不周全，会注意你的都是吃饱了撑着的。”顾森夸张地夹了一大块往嘴里送，陈鸳鸯不由被他逗乐。
“对了，上次你提到想了解心理抑郁方面的知识，我闲着没事去图书馆找了找，希望对你有用。”顾森从双肩包里拿出几本书。
“书是辅助作用，最重要的是要正确引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引导方法。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带我去见见你这位‘心理抑郁’的朋友。大学课程中，我心理学学得最好。”
“真的谢谢你，我那天就随口一说，你就替我找了这么多专业书籍。我想先自己试试，如果不行，再请你这位专业人士。”
对面桌上忽然有男士跪地求婚，其他客人不由鼓掌祝福。顾森看看被男士拥在怀里喜极而泣的女孩，又看看陈鸳鸯。陈鸳鸯正垂头认真翻看着书，有几缕头发垂下，遮掩住漂亮的下巴。顾森脑海里忽然浮现徐志摩的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他一直觉得女孩子笑起来最美，见着陈鸳鸯这副模样，他才猛然惊觉自己错了，女孩子什么时候都美，在你对她已有倾慕之情的时候。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两人从书说到电影，又从电影谈及民俗。顾森的眼眸越发清亮，他越发觉得面前的女孩跟自己是何其合拍，自己能认识又何其有幸。《还珠格格》里，尔康的幸福是与紫薇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紫薇的幸福是与尔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哪怕山无棱天地合。眼前的情景，像极了那一幕，他很喜欢与人聊天的感觉，这番情景更是最欢喜的状态。
饭后，顾森任由陈鸳鸯买了单，又以‘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女生请客’为由，成功约好了下一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