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看见杜之年抱着满身是血的沈归晚闯进来,短暂怔愣后迅速反应过来,从杜之年手里接过沈归晚开始抢救。
沈归晚胸口的血迹被汗水浸湿后又晕开了,衣服上满是斑驳的血迹,看似伤势凶险的样子,护士解开他的扣子,露出了布着青红指痕的脖颈和伤疤斑驳的胸口。
杜之年经过最初的慌乱,看着沈归晚沾着点点血迹却没有撕裂开的皮肤,迅速冷静下来做出了推断:“应该是外力导致的急性胃出血,联系消化科的医生做手术。”
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在为沈归晚的伤势忙碌,杜之年抱着手臂站在病床旁看着护士为沈归晚急救,失去血色的指尖不停颤抖着。
沈归晚很会忍耐,即使身上再疼都不会哭出来,但他也很讨厌受伤,之前不小心磕伤了都会跟自己生很久的气。
他不会弄伤自己的身体,全都是沈禄的错。
沈归晚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杜之年没有跟进去,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等着。
他经手过无数台手术,见过无数个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候的家属,说过无数次术后的注意事项,也做过无数遍沉重的死亡宣告,却是第一次坐在手术室外等待。
漫长而煎熬的等待像钝刀割肉般折磨着他的神经,半个小时前才稳稳握着手术刀的手颤抖得使不上力气。
手术室门外的走廊传来响起一阵交错的脚步声,姜润和副手赶了过来,沉默地看着他。
杜之年抬起头,哑声问:“怎么回事?”
姜润摩挲着手上的玉戒指,低声说:“是沈禄打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被沈禄按在地上,差点就被掐窒息了。”
“现在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姜润现在明白沈归晚当时为什么会请他做人证,但这付出的代价太重了。
他们晚到了一步,沈禄已经被控制住了,可沈归晚还是受伤了。
杜之年闭上眼,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我知道了,先等晚晚做完手术,别的事情之后再说。”
他望向姜润,“谢谢。”
*
姜润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等沈归晚从手术室里出来就带着副手离开了。
杜之年一直坐在门外,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中途手术室的门开过一次,但出来的并不是为沈归晚做手术的医生。
他茫然地坐在长椅上,看着门上亮起的红灯,想起前段时间沈归晚的胃一直不舒服。
沈归晚总是断断续续的生病,现在又被沈禄打到呕血,本来就脆弱的胃不知道会变成样子。
杜之年突然很害怕看见医生,害怕听到沈归晚重病的消息。
他不知道沈归晚在路上忍耐了多久,也不敢细想。
杜之年经历过胃痛,知道那有多难熬,何况沈归晚承受的是受到重击后出血的疼痛。
可是沈归晚在电话里还说想见自己。
他太难受了,才会疼得说不清话还要隔着电话跟自己撒娇。
杜之年靠在医院的墙上,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前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为沈归晚做手术的消化科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怎么样,还顺利吗?”杜之年霍然起身,紧张地问到。
医生摘下口罩,反问杜之年:“他最近是不是经常腹胀恶心?”
“早晨和晚上会。”杜之年的心突然被提了起来,“怎么了!是查出什么了?”
医生奇怪地扫了他一眼,“胃里长了两个不到一公分的息肉,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