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夫惊讶地看着骆嫣,“这位小爷没有病啊!”
“可他,是个傻子!”骆嫣有些失望,华大夫看不出病症,又怎么能给医好呢!
华大夫笑了,“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这位小爷不过是心中有一执念。一时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骆嫣怔住了。这禅语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从华大夫嘴里说出来,倒像是药方能治病一样。“您的意思是?”
“老夫觉得,只需要一个引子。便可让其从执念里抽身!”
“什么引子?”骆嫣听说能有方法让荣€€恢复心智。了然红尘。有些迫不急待了。
华大夫却望着骆嫣沉声不语了。骆嫣急得手心出了汗,又追问一句,“请华大夫明示。”
华大夫又沉吟半晌。才缓缓地道:“不用诊脉,老夫也能感觉到这位小爷乃至阳至刚体质,血脉本应奔涌畅通,现下却晦涩淤堵……”
骆嫣听得晕头转向不甚明白,怔怔地望着华大夫。
华大夫顿了一下道:“这样说吧!这位小爷需要和至阴至柔的女子交合相融,不出一年,便可如常人一样。”
骆嫣心里格愣一下,“您的意思是,我相公要和一个至阴至柔的女子同房?”
华大夫点点头。骆嫣拉着荣€€的手抖了一下,要让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骆嫣想想都觉如万箭穿心……
“不,不能。荣家不能纳妾,难道要我和相公分开?”骆嫣忍着心里的疼,喃喃道。尽管不情愿,但想到能让荣€€恢复心智,找一个这样的女子和荣€€在一起,骆嫣愿意!
骆嫣失神地盯着桌子,心里五味杂陈。突然听到华大夫问,“骆姑娘还没有和你相公圆房吗?”骆嫣脸腾地红了,复又眼里擒了泪。
华大夫是想安慰她吗?她是和荣€€没有同房,但是她已和荣€€拜过堂,是夫妻。她愿意一辈子就这样陪着荣€€。可是,荣€€若真能变成常人,能遂了江夫人的愿,为三房传承香火,骆嫣愿意离开荣€€,留着女儿身又怎样,骆嫣愿意终生不嫁。
华大夫见骆嫣未语含泪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没说清楚,连忙补充道:“哎呀!都怪老夫拙笨,没有说清楚,骆姑娘就是那个至阴至柔的女子啊!”
“什么?”骆嫣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华大夫不住地点头,骆嫣的脸又变成赤红,眼里的泪更止不住了,不过这时流的泪是欢喜的泪,是喜极而泣的泪!
华大夫提笔写了一个方子,笑着递给骆嫣,让她一会出去前堂找小伙计按方子抓药。荣€€现在还不通人事,需得借助药力和骆嫣的引导,才能成全好事。
骆嫣接了方子,羞得不敢抬头看华大夫。
“不过,”华大夫拖了长音,“骆姑娘的脉象比上次问脉时,更觉不可思议。老夫真真是看不明白,这阵子也翻了不少医典,骆姑娘这样的脉象,医典竟也没有记录过半个字……哎!”
华大夫的一声叹息,让骆嫣刚刚欢喜的神情又转为担忧,难道说和荣€€在一起,她的胭脂记就会漫延?
骆嫣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华大夫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心里去了。出了药堂,骆嫣紧紧攥着手里的药袋。药袋里是催情助性的春药,肯定比江夫人当初摆在洞房交杯酒里的药要有效。
只要今晚给荣€€吃了这药……明年这个时候,荣€€便可和荣珏一样,成为一个真正的爷。以荣€€过目不忘的能力,要考取秀才、举人,应该也不是问题。
骆嫣挽着荣€€默然地往荣府走着。荣€€看见街边做糖人的,非要缠着骆嫣和他一起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