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绾绾已不欲再听。她就手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沙沙地写道:你认错人了。
徐若愚惊恐万状地抬头道:"姑娘何苦如此...请务必听我说完--那时徐某正要...正要..."那正要后面的话,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哆哆嗦嗦地拉住绾绾的衣角,嘴唇蠕动着道:"姑娘...仍是清白之身,因为那时,王怜花他--王怜花他赶了过来..."
绾绾不答话。
徐若愚苦笑一声,道:"徐某这条腿,就是被他打断的。之后徐某便人事不省..."
绾绾的神色,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波澜。她一直带着疏离的微笑,静静地听着徐若愚的话。
她当然知道徐若愚并未对她做过什么。因为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王怜花的床上。
徐若愚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而已。
这世间的男人,其实都是一个样。
绾绾被徐若愚拉着衣角,并不挣扎。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可怜的人--也许你说出来,会好过一些。所以,就让你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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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着寸缕,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细细碎碎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冷--透入骨髓的冷。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可惜,并不是梦。
我的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颤抖着,掀起被子的一角,盯着床单上那一片刺目的暗红。
如同被车轮碾过的花瓣溅出的汁液一般的狰狞的颜色。
王怜花闭上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打了个哈欠道:"你醒啦?"
我想叫,想喊--然而我只是浑身发抖,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有人轻轻推开了门。
白飞飞笑盈盈地走了进来,道:"公子,该起床了。"
王怜花瞧了白飞飞一眼,嗯了一声。
白飞飞轻笑一声,又道:"公子昨夜睡得可安好?"
王怜花懒懒地道:"飞飞,你那药,真的有用么?"
白飞飞道:"这个自然。那忘情解忧,一旦服下,就是大罗金仙也难解,慢慢地,自然就会忘记所有的事。"说到这里,她又瞧了我一眼,笑眯眯道:"哟,瞧这模样,似乎是忘得还不够干净。"
我盯着白飞飞。
温润而明媚的双眼,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同锦缎一般富有光泽的美丽黑发,和那楚楚可怜的情态--她依旧是如此美丽。但此时,她的笑容,还有那探究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一只嘶嘶吐信的毒蛇,蜿蜒着在我身上爬行。
我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白飞飞,白飞飞。这三个字犹如天下间毒性最烈的□□,又如同无数的小针,刺得我心间剧痛。
她慢慢地走到床前,望着我眨了眨眼,道:"不用着急--再过几天,你很快就会忘了那些你不该记得的事情,和你不该记得的人。"
她一直那样笑着--那令我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想要狠狠地给她一巴掌,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她咯咯地娇笑道:"可怜的孩子,你中了神仙一日醉,你以为你还可以做什么。"
王怜花凑近我,用指腹轻轻刮着我的眼角,道:"自然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白飞飞睨了王怜花一眼,嗔道:"那人已经追到这附近了,来日方长,这孩子又跑不掉--你还是快些罢。"
王怜花闻言,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