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交叠抱在身前,身上的衣服早已结冰,变得硬邦邦的罩在身上,鞋子在河里挣扎时便已经丢失。
只能赤脚踩在雪地上,冻僵的脚趾早已麻木,移动的步子也越加缓慢。
云浅月冷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冻死可真不是一个很好的死法!”
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云浅月已经死出了乐趣,寻求有质量的死法。
争取让自己死的舒服,死后留下全尸。
她摸了摸后脖子,总有一种不知从何处来的毛骨悚然感,犹如附骨之疽一般跟着她。
“姐姐,我们来玩捉迷藏啊!”一道阴冷的女声在云浅月身后响起。
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头皮发麻,她壮着胆子扭过身子,看向身后。
看到来人是个正常的小姑娘,云浅月松了一口气,对穿着鹅黄连衣裙的女孩说,“对不起,姐姐不能陪你玩...”
话音未落,她余光扫到女孩裙摆,发现下方空空如也,顿时头皮酥麻,后退两步,与女孩拉开距离。
看见女孩乌黑长发下,映衬的越加苍白的脸庞,开始变得阴郁。
她急忙道,“我太冷了!活动活动陪你玩!”不管了,先答应再说,云浅月腹诽。
“好啊!”果然女孩再次露出笑脸,一脸期待的站在旁边等待。
云浅月无法,只能象征性的开始活动手脚,心中盘算着该怎么离开,偶尔僵硬的扯着嘴角对那女孩笑笑。
女孩也回以一个微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泛着幽光。
云浅月浑身一抖,嘴上说道,“真冷哈!”心中越发想念牛头的那把板斧。
女孩眼神逐渐不耐烦,云浅月知道不能再拖了,挥舞两下胳膊,壮志凌云般说道,“你藏吧!我准备好了!”
“姐姐,错了!是你藏,被我找到,我会吃了你哦!”女孩生的秀丽,调皮的表情格外好看。
然而这句话却触到了云浅月惧怕的顶点,她撒腿就跑。
将一直以来的逃跑技能催发到了极限,什么身体僵硬,不存在的。
宁可身首异处,也绝不为他人果腹。
这个念头促使她丧失理智,一头扎进冰川下的洞穴里。
顺着狭长的甬道滑落,无数细小冰碴带着锋利的刃划过她的脸庞,强迫她抬起手遮挡。
嘭
一声闷响,云浅月到底,身下触感绵软,她睁开眼睛,想要站起。
有足球场般大的雪巢里,满是残肢断臂,零散的脑袋,孤零零的躯体,分门别类的堆放在四周。
她动,他们也跟着动。
稍细些的剑眉颦起,云浅月闭上双眼,反复暗示自己要冷静、放松,深吸一口气。
眼眸再次睁开时,双腿已经奔向稍大些的空洞,那里能看见外面的天空。
空洞坡度很陡,被她抓碎的冰碴,刺进手指,鲜血染红了一路的甬道。
残留在甬道里的指甲盖滑落,掉出洞口。
一颗带的狰狞刀疤的头颅飞快闪过,张嘴接住染了鲜血的指甲盖,嚼的咔滋作响,直呼美味。
晚了一步的几颗头颅相撞,跌落一地,越来越多的头颅,张着大嘴争先恐后的飞向甬道,啃食她留下的血迹。
扒着洞口狼狈跌落出来的云浅月一分钟都不敢逗留,踉踉跄跄的跑起来,身后不断飞出的头颅和残肢紧随其后。
不知何时咬在她肩膀处的头颅狞笑着看着她,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慌乱逃窜间黑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