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清晨方回一身狼狈,却不见他惊奇?
莫非他知道什么?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王子成若是看到他赤身裸体在小树林,怎会不管他?不管他,就是不管晋国,不管大王体面!
一定是自己疑邻盗斧!这个王子成平日里总是看他不起,所以他才会疑神疑鬼。
伯宗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七上八下,隐隐有气——那两个贱婢!梁宫的贱婢!
“上使,梁姬公主遣人送了一封信来。”侍婢胆颤地呈上梁姬的竹简。
伯宗抓起竹简,叫人将这侍婢带下去打了一顿,方才有心情看信。
信,只有一个唇印。
伯宗冷笑:早就听闻这个梁姬,美貌,却□□,处处勾搭权贵妄图攀附。今日一见果然。不过如此一来,他却没了兴趣。他出使梁国这么多天,处处惹事,甚至如今还为此受伤,一是自己放纵了些,更多的是要逼梁王忍无可忍,再起纠纷,好寻衅开战,堵宁国的嘴。
没想到,梁王这个老不要脸,生的公主也不要脸,居然真的顺杆下来了!
他忽地眼珠转了转,等到日暮时分,王子成回来,找到他:“王子成近日为国事奔走,非常辛苦。也没个消遣。明日就是梁国的高襟之祀,不禁淫奔。王子不若与我同去,见识一番。”
本以为要多费一番唇舌,劝说这个小刻板,却不想,王子成答应的很是爽快:“好。”
伯宗:?
晋成回到居所,翻出当县县令呈上的太子妇,季氏女君的画像,回想起昨夜遇见的那个宫婢。
很大的胆子,竟敢杀上国使臣。
不过这个伯宗所为,荒唐却毫无作用,明日的高襟之祀,他需要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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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襟之祀
夕阳西斜,晒过的廊檐微微散发着木头的味道,昏黄的大殿里,王后派来的宫妪絮絮叨叨的训责女君的声音,才堪堪停下。
恭敬地趴在地上,装作认真听训斥的曲,只觉得这声音好似她家中磨豆子,一磨磨一天,刺耳又有韵律。有一种安心的味道。
因为,一整天过去了,那个作天作地,搅风搅雨的晋使伯宗,毫无任何风吹草动。
曲终于放下心来。
送走宫妪后,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曲这才觉得腹痛难忍,她昨日挨了伯宗狠狠一脚,回来发现青紫一片,匆匆抹了药膏,也没再管。可是现在,五脏六腑仿若烈火灼烧,又似被舂米棍捣烂,疼得她浑身发抖,细密密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曲忍不住,疼哼了一声。
而女君似乎也跟她一样,毫无灵魂地听了一整天,直到此刻才从神游虚空中清醒。
“你受了伤,这两日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好休息吧。”宁纾心情很好,很好很好。
曲也高兴:“谢女君。”向女君行了个礼,捂着肚子离开了。
她又何尝不是?自从那个晋使来梁国后,从王上到宫婢,人人对他只能供奉,只有她与女君能将他羞辱惩治,而且他还不敢声扬出去,真是爽爆了。
曲欢欢喜喜自己做了无名英雄,回房上药,大殿内的宁纾箕坐着,反反复复地回想着晋成表哥昨夜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唇边每一个弯曲的弧度,还有站在她面前,那么近,那么近。跟她说话时,她的每一个心跳,都仿佛在敲鼓。
他问她可曾见过伯宗。
她说不曾。是真的。自他出现,他一说话,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只见过他。
晋成表哥,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