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肺被水呛得涨疼感和后背中箭的流血疼痛,一起提醒她,她还活着。
她没死!
狂喜简直淹没了她!
“纾公主。”端坐在马背上的为首之人, 阴阳怪气地叫她。
纾公主?!
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宁纾炸了眨眼,被冷水泡过的脑子清晰了些, 她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一天。
她完成任务了!
她本以为是死马当活马医, 至少抽打下梁樾的良心,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居然完成任务了?!
他真说了他爱她?!
一时心绪有些堵塞, 宁纾也来不及想, 她坐起身,不顾后背扯住神经的疼,远眺河面,只见诸多追兵纷纷向太子哥哥划走的方向射火箭, 但是显然是距离越来越远了,让太子哥哥逃走了。
宁纾微微舒了口气。
“公主自甘堕落与叛逆宁酉奔逃敌国,如今既然是戴罪之身,小人只有得罪了。”马背上的人望着宁酉的方向,牙根直磨。
如果说宁纾穿越前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毕竟梁樾那条白羽黑蛇周边的奸佞太多,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但是此刻她认出来了,他便是侍从礼,如今看样子应当是鸡犬升天,做了个什么官职吧。
礼一声令下,左右便要来抓宁纾。
自父王驾崩,母后出逃,她便被责令待在宗庙为父王守灵,其实就是在坐牢,现在出逃被抓回去,会有什么样的刑名等着她?她回忆了会儿刑法,刑不上大夫的原则下,似乎出奔敌国也就是判坐牢。没什么可怕的。
“不用你们动手,我受伤很重,挣扎无济于事。”她十分识相地在礼的示意下爬上一匹马,被人牵着跟在礼的身后回宁都。
趴在颠簸的马背上,宁纾感觉后背疼得快要裂开了,夜风一吹,被河水浸湿的衣服更加沉重,渐渐地头也开始疼了,继而一些陌生的信息灌入脑中。
记忆似乎不真切起来,确切的说,她的脑海里多了另一份有些迥异的记忆。
这份记忆中,虽然新继位的宁王还是梁姬的幼子,也依旧是梁樾这个摄政相国在宁国暴虐凶残,但是母后没有殉葬,而是早在父王驾崩的当夜逃去了宁国,还有太子哥哥的亚父荀庚也再没出现,那份父王的遗命自然也就没有传闻了。
她改变了旧事,她真的救了母后!
宁纾豁然心弦一松,整个人没那么紧绷了。
新增记忆中大概是因为父王生前胡乱许诺婚约的事,以至于梁樾对她很是尴尬,他们几乎没有怎么见过,当然跟晋成表哥的婚事也就此彻底耽搁。
她此刻应当是发烧了,头疼得厉害,浑身也热起来,渐渐眼皮发重,迷迷糊糊地想:太子哥哥已经逃去晋国,他会见到母后还有晋成表哥,他们一定会来接她一家团聚,很快,一定会很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颠簸了多久,忽听一阵马嘶,宁纾抬了抬眼皮,一个宫里的寺人,从宁都方向来的。
“可是相国有命?”礼十分恭敬地询问。
那寺人表情严肃,开口也是没什么声调起伏:“相国吩咐宁纾公主入见。”
“不是廷尉府审问么?”宁纾也吃了一惊,她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梁樾,她此生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刚回来就要去见他?!
“相国亲自审问?!”礼口气讶异,继而幸灾乐祸地转向宁纾:“哦豁,废太子宁酉自己跑了,丢下公主一个人承担相国的怒火,这兄长做的真不是个事啊。公主觉得自己会不会丢个鼻子或是刺面?最少也得断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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