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庄主你什么都知道,居然还这么淡定,是已经不在乎了,还是太过情不外露了?”
看着手中的信笺,尹莫言神色淡淡,似是没听到庄晓贤的问话。
“哦,可以不用回答的。”庄晓贤看着这人,觉得挺没趣,“我也就好奇,随便问问。”
“我和她缘分已尽,她另觅良人自是好的。”尹莫言侧身望向她,“这是我欠她的,现在要还。”
“……”庄晓贤皱皱眉头,“我听她说过你们的事,大不了一拍两散,有什么谁欠谁的?”
尹莫言笑笑,不再多言。
从椅子上跳下来,庄晓贤准备出去寻白振月,临走时,她回头望了眼他清瘦的背影,“无嫣托我捎句话给你,她说,尹庄主入了军营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时逢战事,切望珍重。”
“……”尹莫言沉默良久,终是淡淡点头。
出帐,庄晓贤往北方望了眼,叹口气寻人去了——那丫头就会使唤她,别人当她是来作人质,其实是帮那丫头是来盯着这白将军有没有好生用膳、好生歇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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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日,宏硝五万大军粮草运至朝凛境内,邵凤楠领兵亲征,先率七千精兵抵达朝凛于风渡口的兵营。他身边跟着一位沉默寡言的陌生将领,庄晓贤一看那人,顿时荣光焕发,双眼闪光。那人,正是易容后的无慎。
之后九日,白振月与邵凤楠加紧部署,这一战,两人各自领兵五千,只许胜不许败!
那人还在等他,怎么能败!
白振月握着军卷的手收紧,第一次,在出征之前紧张。
“嫣丫头那人滑得跟泥鳅一样,她要自保,天下有几人擒得住她。”庄晓贤见状,不经意道,“虽然我能明白你作为师兄的心情,但你这样操心,她会觉得很无奈的。”
无慎会意,只是点了点头,“是。”
“呵呵,能在认真起来的小嫣儿那讨到好处的人,凤毛麟角。”邵凤楠捏着扇子,笑笑,“再说了,她又不是在别人手上作人质。说不定这边战火一起,她那边就溜回来了。”
“还说不定她正毒人毒得快活,顺手将其余的澜沧兵都毒惨了。”庄晓贤接茬,“她这次到不糊涂,还记得将防疫的药方都托人送过来。”
澂修回来,不仅带回了无嫣的口信、邵凤楠的信件,还带回了预防瘟疫的方子,这几日甚至有人陆陆续续将大量药材送到军营外。无嫣这次心细如尘,步步为营,显然是下足了功夫。
大战在即,两方安静异常,如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而这个静谧深沉的夜里,无嫣却很忙。明日开战,附近有数个渔村,她连夜组织人马将村民疏散开,藏匿在山洞里。这次林宫锦坛动静很大,无嫣甚至还请了三位长老出宫帮忙。
开战的地方是沧江往北的一处河道,两岸宽阔铺着鹅石与细沙,再往两边则是细软的沙土,澜沧的军队屯兵于此。河道两边有险峻的峡谷岩壁,虽说这样的地形易攻难守,可两边太过陡峭,险于攀登,更不提隐藏了。所以,澜沧大方在此驻军,丝毫不担心朝凛在两岸耍诈。但是,大批人马是不能耍诈的,小批就可以了,尤其是轻功高绝的人。
“小雾,南边怎样了?”藏在山壁层叠的树丫中的无嫣,望着脚下密密麻麻的军帐和巡逻的士兵道。
“安妥了。一路的探子都被结果了。”一身黑衣的雾长老猫腰躲在无嫣旁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方才收到施长老传信,东西边的人也都安排妥善了。”
“嗯。”望了望头顶高悬的星辰,无嫣闭了闭眼,笑道,“小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