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不久,赵澥抬起一手扶着老太监的一臂站起了身吩咐下:“范氏醒来就让人为她备顶软轿送她回家休养。”便移驾他处。
姜瑭碍于在宫内,便只先作了离开。
宫阁内彻底的静了,她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坐起来,候在阁内的宫女忙上前扶她,她有气无力:“我要出宫。”
“是,奴婢这就让人给姑娘备软轿。”
“不必了。”
她撑着身从床榻上站起,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出了阁,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地顺着来路出了宫。
……………………
回到范宅,她两眼无神走入厢房内,紧闭了下眼咽下心中的泪吩咐跟在身旁的小葱:“找身素衣出来,我要戴孝。”
“小姐,说什么呢,老爷和夫人都好好的……”
“他死了,他死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强忍着不哭,但一张口说“他”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小葱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咸王。”她嘤嘤哭泣。
“怎么会这样?”
她将小葱向外推:“去帮我找身素衣来——”
小葱看她哭得可怜,只好返身出房为她找素衣。
余氏跨入房来:“这是谁说的?”
“是皇上。”她哭得更大声了,若要这话不是出于九五之尊的口里,她还能怀疑,可是君无戏言如何会有错。
余氏吃惊地立起双眼:“皇上今日召见你是为了告诉你这事?”
她知道赵澥的召见非那样简单,但她说不明白就只剩了哭。
等到无人可等,念到无人可念,范宅的人皆知无人可以安慰得了她,除了看着她悲伤便是束手无策。
此夜格外的肖冷,窗外的细雪纷飞,窗内的人儿泪眼朦胧,一托盘饭菜由热气腾腾放到了冰冷僵冻。
“呀——”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她恍然惊觉:“葱别离我,天冷了回房休息去。”
“素芹。”
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她意外回眸循声而望就见穿着一身袄衫的姜瑭带着一道风雪走入了房来,然后随手掩起门。
她意外:“怎么是你?”
“咸王的事我知道了,所以我来看看你,对了,我是求了范御厨,他才让我进来看你。”他身上的冬装虽然厚重,脸上的风流俊笑还是让他显出几分潇洒清逸。
她快速以手里的丝绢轻拭眼角,将歪在床上的身子坐正,把双脚放到床下:“我没事。”
姜瑭立在房中温柔低望着她:“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
她垂头沉默,他瞧见床边小矮凳上的饭菜:“晚食还没吃?”
“我不饿,就放着,待饿了再吃。”
“这样的天吃冷饭可不好。”
她迟疑许久,不知该说什么,随口道:“没事。”
他踱步到她面前,静看着憔悴的她一会,温软淡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他已经离开了,不能给你什么了,但我可以。”
“素芹谢过姜公子的好意,我如今在为夫守孝不想说这些。”
姜瑭拢起眉头:“素芹,他已经休了你,你哪来的夫君,难道真要姜某将一颗心掏出来你才能看得明白姜某对你的真心。”
“姜公子的心素芹明白,素芹一个丧子失夫的女子如何配得上姜公子,为何姜公子不去另求他人。”
他跪落到她面前捏起她放落在腿上的双手:“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