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翠眉颦起杏眸中盛满了惊与恨:“怎么了?”

苏苏急抓过她一只手,着急道:“你一定要再进宫一趟把戒指面呈给皇上。”

她紧握起被苏苏扣合的一手:“我不想再入宫了,如今我非皇室中人,常在宫廷内进进出出实有不妥。”

“范姑娘,就算我求你,你再入宫一趟好吗,为了我再入宫一趟。”

她低头思量道:“改日再说,今日我有些累。”

“范姑娘。”

她经不住苏苏的恳求:“嗯,过几日。”

事情被她搪塞了过去,原本她想将事情拖到过了年再找个机会入宫,没想短短数日赵澥下旨将她召入了宫。

深深的宫苑游廊,她垂头走在了赵澥的身后,她方领旨入宫不多时,赵澥见过她的行礼,没多说其他便带着她默默地走在这红梅苑中的游廊上。

廊外的红梅暗香,好一番雪中俏红,但她无心欣赏,她在担心着自己的担心。

赵澥羸弱的身躯顿然留住脚步,眼望着廊外红梅,浅声问:“你看这景致多美。”

“是。”她紧张。

“喜欢吗?”

“嗯。”

“那留下吧。”他的气虚如叹。

“民女……”

她方想推拒,赵澥:“你很像她,嗯,但并非长得一样,只是骨子里的东西有些像,不张狂,不自傲,倔强时又很倔强,让人看着舒服,觉着温暖……朕很喜欢。”

她不知道赵澥说的是谁,但她很明了赵澥有将她纳入后宫的意思就忙赶到他身前欠身:“民女不识宫礼,只怕留在宫内多有不便。”

赵澥转眸望她,平淡道:“你是心里还有咸王。”

她默认不语。

赵澥回望廊窗外孤冷红梅:“他死了。”

她惊讶着,放肆将大眸望向了赵澥那张比以往还枯瘦的脸。

赵澥以眼角余光望她:“前几日朕收报,咸王在流放的途中遇到了匪徒已遇害。”

赵澥的脸在她的眼里顿变得模糊起来,两耳无声,双眼一黑,她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了冰凉硬实的地上。

“范氏……”

………………

范素芹昏倒在走廊上,赵澥唤来身边的宫人将她抬入走廊附近的宫阁,随后就请人将姜瑭传了过来,姜瑭为她扶过脉便退到床榻外朝赵澥作揖禀道:“范姑娘是急火攻心。”

“来人。”赵澥唤了声,随身的老太监靠上前作揖:“奴才在。”

赵澥踱步到床榻边一张楠木大理石靠椅上坐下:“让他们将南边的芍园备好,将范姑娘挪到此处安歇,要好生的伺候着,不得有半点怠慢。”

老太监应下:“是。”

姜瑭知道赵澥留下范素芹有更深的意味,而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在赵澥面前他无法造次,只能以拖延来延缓她的入宫:“万岁,臣觉得范姑娘现在是病非病,若安在宫内身旁无亲人,反而会郁郁难愈,不如让范姑娘回家去,待她缓过这劲再安入宫来。”

赵澥靠在椅把上,沉沉思道:“可是那孩子一天一天长大,若再不找个缘由,怕往后难以应对。”

“万岁不如随意假借一个宫女之名,若牵扯到范姑娘只怕会是麻烦……”

姜瑭话到一半,见着赵澥微下眼缓缓摇头就住了口,默了片刻,赵澥:“朕喜欢范氏的性子,夺人孩子的事朕已是错,朕不想再让她俩骨肉分离。”

姜瑭见赵澥心意已决就没再开口,只心绪沉沉将眼角余光瞥向床榻。

她已醒来,还未睁眼隐隐闻见赵澥那句“朕喜欢范氏的性子,夺人孩子的事朕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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