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赵汣命人备下浴汤和宵食便无话了。

深更悄静时,红灯弥照的正屋房寝内,赵汣和范素芹同坐在床榻上缄默无语,待丫鬟们将那两屉子烧麦和两小碗鸭粉汤呈上,赵汣俊脸上才泛起亲和伸手拿着筷子夹了一个烧麦放到范素芹面前的空盘内,带着几分生疏且又想贴近道:“用。”

范素芹轻点了下头,抬手举起桌上的筷子夹取盘中的烧麦放入了嘴里,他邃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鸭粉汤吃了起来,两人不语地吃了片刻,他将用空的鸭粉汤碗放下,然后又为她夹了个烧麦,接着也给自己夹了个烧麦落放在眼下的小盘内就把筷子轻搁在盘子边沿,从衣袖内掏出帕子擦了嘴,暗理了思绪轻唤:“素芹。”

范素芹将吃到一半的面咬断,眼皮缓缓抬起望向他,他睨望她一眼目光转移别处:“燕,是皇上的德妃。”

“咳咳……”范素芹差点被嘴里的面噎到,狠咳了两声,甚怕将手里的汤碗抖落在地上便随手把碗落到了矮几上。

赵汣接着道:“我认识她是在她入宫以前……”顿了下,他微蹙起浓眉:“在她入宫前,我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入宫,甚至……甚至觉得我们会一生一世在一起。”他沉了口气娓娓道:“她,姓官,单名一个燕字,是宰相官成的幺女,与她的相遇是在三年前的清明,我上相国寺踏青,欲要出寺时逢了春雨,便遇见了同在一处庙檐下避雨的她,那时也不知是如何与她开口聊谈起来,或许是我先开口,或许是她先开口,事已久远已论道不清了,只记得聊得很多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她是个明眸善睐,聪慧过人的女子,临走时,她自报家门,几天后我上相府拜访,顺而托相府丫鬟捎信密约她出相府,之后我与她常留下次相约的时辰,许久之后,我想是该托官媒上相府说亲了,本以为这事很容易,可官成却说燕年纪还小,不想让她出阁,她那年方到十五,她是官成唯一的女儿,官成想多留她几年,我也能明白,可不曾想方过了那一年,隔年秋她就入宫了……”

范素芹见赵汣说燕时眼眸中流入着夹带满满爱意的沮丧,心里隐隐泛酸,不由与他搭腔:“她为什么入了宫?”

赵汣已沉浸在对燕的回忆里,这闻见她的声才回眸以一种仿似突然发现他的目光怔看了她一眼,又将俊眸望向前方,顿了下,又道:“我不知她是怎么入宫成了皇后身边的宫人,那年没有选秀,而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她入宫前的两个月,当时她也没说自己要入宫,我想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所以我想知道原因,想方设法见她,不过后宫并非人人都可进,那里除了宫人,是属于皇上一个人的地方。”他苦苦冷笑:“没想皇后暴毙不久皇上就将她恩宠了,随之不到两年就晋她为德妃,她那样的佳人皇兄又如何会不喜欢她。今年元宵我正好在福寿宫的观灯会上和她独遇,那时我情不自禁上前牵了她的手,恰巧被突然出现的皇兄遇见了,我不想让皇兄施罪于她,故假以喝醉自认轻薄她,这才惹恼了皇兄,因此皇兄气怒我当婚不婚,寻他宫内人开心,誓言要把天下第一丑的女子许给我。”

那句“天下第一丑的女子”深深地挫败到范素芹的心,她捏着手上的丝绢拭了拭嘴角,唇微微动了动想着自己原来是皇上处罚他的一颗棋子遏制不住恼怒就起身小跑入了床洞,侧坐在了床沿边心里暗生闷气。

赵汣望着她受气徐徐起伏的娇躯不自心生垂怜,便起身走向床洞,举起一手撇开床洞上的红纱帘低头跨入床洞内,将双手放在她削斜的美人肩上:“其实我没嫌弃过你,在新婚之夜见你,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只是当时心情不好才……”

她将一边肩头缩了下,把赵汣的手从那肩头抖落,冷言:“我知道了。”她的骄傲不许她沉俘在他的温声细语里。

他知道她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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