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强忍住厌恶向对方告别。

对于郁放,卑鄙的动作只耍弄一次,已经算是罄竹难书了吧。

“但我想徐倏影说不定会很乐意的。”

当熟悉的三个字随着一阵烟雾从女人唇间逸出,赵英宁只感觉,瞬间,身体被施了魔法似的,定在原地。

“徐倏影?”

“嗯,我想要你调查的对象就是他。你们不也认识么?”

“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这些年来,他究竟,过的好,是,不好。”

最后半句话很明显是一字一顿吐出,隐隐压抑了剧烈的感情。

“这和郁放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去发现岂不更有趣?”

“你究竟是谁?”

“呵呵,我是阮绢。我想要他的所有信息,他的生活他的喜好,他的爱憎,他的工作,等等等等。”

赵英宁沉默了,他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也不知道,此刻全身血脉的奔腾和颤抖,到底是因为郁放,还是徐倏影。

女人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会亏待你,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不是么?”

说罢,她在赵英宁口袋里塞了一张名片便驾着车飞驰而去。

汽车的尾灯在夜色中虚化成一圈朦胧的光晕,越行越远,越行越远。

风里弥漫着淡淡的冷冷的香水味道。

赵英宁望着消失在远方的红色光圈发起了呆,名片很薄,摸起来有点粗糙的再生纸,米色,上面简单地印着,希尔酒行阮绢,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名片背面有一句耐人寻味的广告词———

希尔酒行,做有温度的营销。

她却是赵英宁所遇到过的最没有温度的女人。

也是和他记忆中包括了母亲的所有女性不同的女人。

她究竟是谁?她究竟想做什么?

无从知晓。

郁放,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枕着这些疑问,赵英宁轻声询问屏幕上的男人,终于沉沉睡去。

明天的问题,还是明天去思考吧。

郁放不会想到居然会有那么多人惦记自己。他现在所有的生活重心都集中在靳朗的身上,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怀里男人清浅的呼吸,大概幸福,就莫过于此了吧。

人总是习惯于在一些时候握紧自己的双手,比如害怕时,恐慌时,无力时,软弱时,愤怒时,以及想到得到一些什么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拥着靳朗,捏紧拳头入睡。或许是害怕失去,幸福来得如此盛大,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在一直怀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如今才发现,相对于靳朗,他一直都是脆弱的。

总想要紧紧地抓住些什么,就像溺水的人在一点点下沉时,会拼命地挣扎,会努力地抓住身边任何一样东西,哪怕只是一根稻草。

人总是擅长自欺与欺人,也会不由自主地隐瞒掉一些自认为羞耻和不明亮的事情。

他不想靳朗瞧不起自己,也不想看到他心疼担忧的眼神。

所以,即便是有阴影,也必须千方百计地遮掩下去。

最近在构思新的长篇,他开始想认真地去写一点东西,而不是表面上浮华的速食面式的爱情,为了靳朗,也为了自己。

偶尔还是会做梦,梦见徐倏影,梦见一些久远的往事。

梦见流星雨的夜晚,所有人都在欢呼的雀跃,而自己独自一人躲在洗手间里,抽完了平生的第一包烟。

梦见-->>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