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不大好,眼底有一圈淡青色的痕迹。

“老样子吧,一如既往地忙。”

“有没有艳遇?”

“我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还艳遇。”

“哦?是么?”

徐倏影从车前镜里瞥见对方上挑的眉毛,细长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说真话你还不信了。”

“我只是最近听说有个孩子跳楼自杀了。”

不管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即便是在鬼扯,贯穿小米的声音里的始终有一股晴朗的气息。

“啊啊,圈子真小,但是,与我无关。”

男人的回答在一瞬间变得冰冷,零度以下。小米吐吐舌头,看来又倒霉踢到铁板了,不过他仍然微笑着,执意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是是,我只是揣测而已,毕竟从过去到现在,为你要死要活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两个。”

徐倏影没有说话,他倾身打开CD唱机,让音乐再一次盈满狭小的空间,小米也随着轻快的旋律直接躺倒在椅背上。同面前沉默的男人之前一样,闭上眼睛,

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大堆海报从车窗边走过,穿过马路,在对面的商铺间找到一片空白的墙面就往上面刷浆糊,海报设计得非常炫,是圣诞舞会的报名宣传单,拉风的英文字体,画满了各种颜色的跳舞小人。

徐倏影忽然想起上大学后的第二年暑假,自己,Shine还有小米三个人在Shine租住阁楼的小房间里,整整一个月足不出户,听完了他们收藏的所有爵士CD,拆开的歌词和包装凌乱地散开了平摊在地板上,或鲜艳,或沉郁的纸张摆满了一地。

那是个记忆中阳光滚烫的夏季,他们拉上窗帘,隔绝掉室外刺目的光线与尘嚣,那栋小阁楼是违章的钉子户,孤孤单单伫立在江边,时刻有被强制有拆迁的危险,拉上窗帘,在里面分不出白昼和夜晚,却时不时能听到轮船的鸣笛声,嗅得到江水特有的腥味儿。

“我们三个人好像好久都没有聚到一起了呢。”

小米轻轻地低喃,宛如梦呓的语气,不知道音乐是不是真有能让人心有灵犀的魔法呢,还是别的什么,他也同样蓦地忆起这个热到无法无天夏季,高考终于结束,闷热的房间,三个人的汗水,肌肤里的水分被蒸发时散发出的恍惚的气味。无休止地做梦,醒来的时候依然是音乐与昏暗的房间。他眯缝着眼睛偷窥另外两个人,徐倏影总是靠墙坐着,有时候抱着吉他随意拨弄几个和弦,有时候就望着自己的手腕发呆,或者和Shine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说话。

“小光,你说,如果一刀从这里划下去,血会不会喷到天花板上。”

很奇怪地,在小米面前,徐倏影叫他Shine,而当着他本人,他喊他光。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腕间做个切割的姿势,白皙的皮肤,淡青色的血管。

“不会。”

“为什么?”

“静脉出血只是量大,有痛感,要达到喷泉效果,必须得是动脉出血,保证视觉效果惊悚,附带小命玩完。”

“果然是理科高材生,什么都知道。”

“你又哪里想不通了。”

“平时打针都怕疼晕血的人,怎么会勇气割腕呢?”

“谁啊?”

“…………”

“Who啊?”

“你不认识的一个傻瓜。”

……………………

模模糊糊关于割腕的对话,回忆到此为止。

“确实好久没有聚了。”

小米过了许久才轻轻回答,说是回答,更像是在叹息。

徐倏影坐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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