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忙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的织女,转身来到跟前。
刘弗陵的头窝在柳伶怀里,唇色竟苍白的吓人。
“这……陛下这是怎么了……”长烟虽入宫几年,却并不是近身侍奉陛下,这架势到底还是第一次见。
刹那间,王太医,霍光,邴吉,上关桀,桑弘羊,一起聚集在宣室殿寝宫。
刘弗陵昏迷不醒,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的握着,唇色黑紫。
王淳颤抖着手,抹去头顶的汗。
“快,取玉露。”他慌张的吩咐着。
柳伶忙转身将刘弗陵交给长烟。
王淳转身看了看长烟,似乎很诧异,随即道:“你快给陛下搓揉一下人中,要用点力。”
长烟忙点头照做。
她本就是靠手指头谋生的,几下按下去,竟像模像样,王淳点了点头。
这时,柳伶已端着一个绿玉簋来到跟前,递给王淳。
宫人都敛气屏声,俯首立在一旁。
霍光搓着手,不时探头去看看躺在榻上的刘弗陵。上官桀亦不住的抻头看去。
“发生什么事了?”桑弘羊捋着山羊胡道。
“奴婢不知,只见长公主进来,接着说的什么,听不见。”柳伶答着。
“那为何派人叫我们前来?”邴吉警觉的道。
“实在是长公主那样子有些不妥,她手里拿着金簪子,这样比划着,看着------”郭云生忙俯身道。
“难道你还以为她能行刺陛下不成,真是荒谬。”上官桀冷笑道。
“可到底因为什么,陛下会这样激动?”邴吉喃喃自语。
忽然,柳伶似乎想到什么。转身对长烟说道:“刚才,长烟应该在外面,你可听到什么了?”
众人立时将目光集中在长烟身上,她忙垂下头去,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此事颇为奇怪,自己只不过是碰巧撞见,至于前因后果一概不知。况且宫中早有传闻,陛下和长公主因几年前立后之事关系恶化,若是自己言辞不妥,怕是会引起无谓的争端。
“快说,你犹豫什么!”上官桀有些怒色,呵斥道。
霍光也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长烟心知躲不过去,忙起身跪地。
“长烟当时偏巧来给陛下送锦,见长公主来,以为不过是谈些家事,因此也跟了进来。却不料,长公主来好像是商议正事的。所以,长烟没敢打扰,只立在帐子后面,没有上前,因而听的不清楚。”
桑弘羊似乎看出她的为难,道:“罢了罢了,她不过是个织女,见人谈论正事,不敢上前,也是合理的。关于此事,我们还是不要追究的好。”
众人闻言也都点头,长烟松了口气,起身退出殿外。
谁知,刚走没多远,却见一个小黄门远远的跑来。一抬手,将她拦住。
“姑娘留步。”
长烟一愣。
“左将军和大司农不放心此事,命小人来问姑娘,当真没有听见什么?”
那人面色阴沉,看人的目光极冷。
长烟有些吃惊,刚刚在屋子里,不是桑弘羊为自己打的圆场吗,怎么一出殿外,竟马上来追问。
“姑娘该知道,即便是陛下宠着你,可是若不给大司马和大司农方便,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长烟闻言忙一俯身。
“说的是,因此小女不敢瞒骗大人。”
那人冷笑一声,道“姑娘若什么都没听见,怎会知道长公主来是为了商议正事。”
长烟一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