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我的床榻前,她看着我,亦是浅笑一声,不再言语。
“我听闻她祁阳郡主与沈河的纳采礼可是要近了,你就、咳咳,不为自己打算打算。”我止住了咳,握着她的手,“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从小也与我为伴,我也盼你能好起来。”
她握着我的手沉默不语,我能看到她的睫毛微颤,“我带回来一个人。”她轻轻的说道,“是宋梁国的人,皇兄近日对宋梁国的人颇为忌惮,不欲我与此人”
“你喜欢此人?”我浅笑出声。
周漪清眼神黯然的看着我,道:“我不知道,此人在南方救我一命,我对他很是感谢,他身手蛮好,一路上也颇为护着我,只是,他是宋梁国之人。我担心”
“漪清,你身为大齐的长公主,你认为周、今上会许你与一个宋梁国之人在一起。”我摇了摇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好生糊涂啊。”说罢喉头微痒,又是一阵咳嗽。
周漪清抚着我的背,口中道:“我也知晓,可是情之一字,又非我一人受苦,你们不也是么。”
我一愣,随后眼神淡淡,道:“我与他,早就无情了,只是一段孽缘罢了。”
“你何苦如此”见她又像是劝话一般的,我摇了摇头,道:“我累了,漪清,让我歇息吧。”
过了两日,我见到了疏梅,她双手被缚着到了我的跟前,她看到我,眼神带泪,我看着她的手脚,鞭伤无数,一旁的宦官道:“圣上说了,疏梅姑娘既然一心护着旧主,便将疏梅姑娘赐给郡主了。”
我看着疏梅的鞭伤,心中一阵痛恨,我遣她下去好好养伤。
几日后,我被一顶小轿送入了郡主府,我在郡主府中歇了两天,一次午休,待我醒来,似有身影在屏障外影影绰绰。
“钟荣,”我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屏障,令道:“我之前便一直好奇,你的身份与萧宝之间的联系,你曾说你是萧宝在京城的探子,奈何我已记起了我那族弟,他绝非那般深沉大谋之人,你且说说,你如今这般费劲心机的接近我,视为何意?嗯?祁阳侯!”
见前面沉默无声,我淡淡一笑,“可笑我被你们利用至今才知晓,范子恪,如今你乔庄打扮成如此模样接近于我,是为何意?”
前面索索了半响,钟荣、不、祁阳侯范子恪转到屏障前,立于我之前,他手伸向脸部,缓缓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眼神隐忍而悲痛地的看着我,“你何至枯瘦至此。”
我摇头而笑,道:“如今我遣了人出去,外面有疏梅看着,你倒是可以说说你的计划了。”
“是子恪无能,未能及时解救公主,”见他一脸悲痛之意,我摆了摆手,道:“如今你我,已是无缘了,不过我倒是对与巴陵王的情谊甚为好奇!祁阳侯居然会帮我这不成气候的族弟,想必我那族弟也被你拿捏住了,你且说说你的计划吧。”
“巴陵王的军队已与陈尹语的守军汇合了,如今正向京城逼近。”范子恪压低声音缓缓道。
“噢,”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曾经的未婚夫,“那么,本郡主能为诸位做什么呢?”
“此为断肠毒药,”范子恪将一包药包放到桌上,“只需给那篡位贼子服下,天下仍是萧家的天下,一切都看公主的了。”
我看着那包药,心中咯噔一下,喃喃道:“原来如此,本郡主知晓了,你退下吧。”
范子恪复又带上了他那人皮面具,正要离开时,我忽然道:“我记得那日,我欲要你与宋梁国联合攻打周秦之军,为何会败了。”
那身影顿了下,随后道:“是子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