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春光一片大好。

这一段时间南小巷忙的人仰马翻,先是开春后,郝世进与丁冬儿成亲。郝世进这几趟跑西北,做生意攒了一些银两,郝南仁早就为他在京中置了一座宅院。世进这两个月都忙着添置家具花木。宅子前后两进,里外院,虽然不是很大,却处处透着精致。

秋萤参观完宅子后,很是喜欢,对世进道:“我还是喜欢住小院子,宅子大了,前进里发生什么事儿,要是不刻意听人回报,都不能知道。我就后悔了,将宅子盖得这么大,尽管有好友总去住着,却还是显得空落落的。而且打理起来也费劲,还要平白多养一些洒扫下人。”

郝世进却道:“你家宅子也就将将够用而已。你想,你与长青是住四时院,将来慕野、慕川兄弟俩得各占一院娶妻生子,还有一院儿不是要开私塾么?宛如如今住着一院儿,这就没啦。等宛如不住了,那院儿先做客房。我看着长青还是挺稀罕女娃儿的,将来你再生个闺女,再占一院儿呢?都没地方空着啦。”

张秋萤笑道:“那兄弟俩总共才占着两个摇篮那么大地方,等他们娶媳妇还早着哪!”

此时,郝世进的宅子布置的早已差不多,今日是同窗与好友们都过来,帮他挂挂红,也添添人气儿,蹭蹭喜气儿。那高处的红绸彩带早已挂妥当,真正要他们做的,不过是象征性的贴个红窗花,然后给花瓶绑个红彩带什么的。

郝世进扭头看看右面那个青花瓷地儿垂耳花瓶,秋萤刚系了红绸,在看看自己系的左面这个,果断地伸手要去扯开,秋萤连忙叫住他道:“哎?刚绑好,你干嘛?”

郝世进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红结,再看看那边秋萤系的蝴蝶结,指了指道:“不好看,不般配。”

张秋萤摇头失笑:“好看不好看,不都是彩绸花结么!哪有什么般配不般配之说?”

郝世进看看两只花瓶,终究还是摇头不肯:“可是它们根本就是一对。一个系成这样,一个系成那样,不好看。”

张秋萤伸手欲解自己绑的那个:“那都换你来系,系一样的。”

郝世进忽然又制止了她:“别解了秋萤!”他这句喊的又快又急声音又大,秋萤立时就停了手,扭头有点诧异地望着他。

郝世进面上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地道:“就这样吧。我原就比较笨拙,这绸子系的也像我。”

张秋萤摸摸那个蝴蝶花结,沉默了一会儿扭头道:“小胖……”

郝世进许久不曾听她这样叫过自己了,心中一震,也扭过头去,专注地听着。秋萤笑了:“很难想象,当年和我一起在山坡上打架的小胖子,如今长成了这样一个俊逸潇洒的少年郎!幼时的飞扬跋扈劲儿全都不见了,如今饱读诗书气自华,器宇轩昂踏实能干,立业后转眼这就成家了,我为你高兴。”

郝世进笑笑道:“我知道你还是习惯叫我小胖,如今虽然不胖了,但是我听了也甚觉亲切,秋萤日后还可以照旧称呼我。”

秋萤摇摇头道:“不,小胖就像你的身材,已经是过去啦。如今丰神俊朗的站在眼前的是世进!”说完秋萤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还给你写了一副喜联呢!你要不要?”

郝世进眉毛一挑,故意也兴高采烈地附和她:“对子王的喜联,多有面子,怎可不要?快拿来看看。”

秋萤一脸促狭的笑容,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卷轴递了过去,郝世进缓缓展开来,只见上面写道:

洞房花烛合卺交杯冬变暖;月掩红帐并肩携手尽染香。

郝世进看着看着,脸红了。

这个“冬”自然是指丁冬儿,那个“尽”谐音“进”,自然是指郝世进。洞房花烛冬儿变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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