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只在梦 78 十四,南征(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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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回来的时候浑身淋得湿透,水珠不断的顺着他卷曲的发梢滴落。问了随从才知,原来他不愿独自躲在华丽的伞盖之下而看着众士兵淋雨,故撤去了伞盖陪同士兵一同淋雨。

拓跋宏换好衣服,在我用干布替他擦拭湿发时,哑声道:“我刚派人传信与齐国的守将,约他过来会一会,再过一个时辰该到了。”

他在八公山上登高望远,定是也看到了齐军的守备森严。几条战线的连连失利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他的顾虑实在太多。

“趁着人还未到,赶紧吃些东西躺下歇会儿。”我担心他淋了雨的身子会生病,他的体质本就不好,也跟众人一样不适应南方的阴冷潮湿。我可不能再看着他染病,一个缠绵病榻的大哥已经让我心神憔悴。

他爽快的顺从了我的要求,喝了碗滚热的稀饭之后安然躺下。替他轻轻盖上被褥时,我才发现闭目养神中的他,面孔依旧绷得紧紧的,疲累中似夹杂着无限忧愁。

他很累也很烦,可这些都不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也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让真实情绪稍许外泄,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无奈!

我坐在塌边默默凝视着他明显憔悴的面容,内心无比心疼。

再次从冯诞帐中转了一趟回来,齐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到了。是两位体态壮硕,形神潇洒的男子。他们昂首挺立在帐中轻松自若的神态与拓跋宏一本正经的端坐着状似严阵以待的刻板立刻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悲哀的发现这还未寒暄完毕,拓跋宏从气势之上便已落下三分。

齐国的参军崔庆远一上来便暗讽我魏军旌盖飘摇,远涉淮、泗,未免太过辛劳。

拓跋宏自是不甘示弱,立即反驳道:“我大魏将士行军素来如龙腾虎跃,倏忽间已过千里,这点路途算不得辛劳。”

那崔庆远一看便是个精明人,问的问题自是一针见血。他道:“当年楚王曾问率领诸侯的管仲‘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今天我也想问问魏国兴师动众,究竟是何原由?”

拓跋宏虽以齐国国君萧鸾废帝自立为名起兵,但他也清楚那是人家的家事,真正与齐人争辩自是占不到优势的。而那崔庆远对他的提问成竹在胸,莫不引经据典对答如流,且句句十分在理。

拓跋宏半眯着的冰冷眼眸渐渐变得复杂,在交谈的间隙他命左右侍从给崔庆远他们看座设酒。看得出来他极欣赏这位能言善辩的齐国小臣,却又遗憾齐国的国势比他预计的要稳定许多。

也许他更遗憾的是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是他的臣子,以至于崔庆远出言顶撞的时候他也不曾生气,甚至用微笑来化解尴尬的紧张气氛。聪明的崔庆远不失时机劝他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停战重修旧好。

拓跋宏问道:“那崔参军的意思是愿朕与贵国交好?”

崔庆远立即答道:“两国交好则人民得利,生活安定。两国交恶则人民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善恶尽在陛下的一念之中!”

拓跋宏闻言昂首尽杯中的酒,大笑道:“朕听崔参军适才一席话,十分受用。”

看着他笑容中流露出微不可察的苦涩时,我知道这场异国君臣间的舌辩他已经认输了。他崇尚汉文化,对辞义敏捷,博学多通的人更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也不怪他最后会下令重赏崔庆远及随同前来的齐国众使臣,并放他们回城。

魏军虽人多势众,但经长途跋涉已是疲惫之师,且有一小部分人因气候不适而染病。拓跋宏明白若强硬进攻守卫严密的寿阳怕也是徒劳,只得推翻原先的计划挥师东下增援钟离。

钟离的形势更糟糕,齐明帝担心防御吃紧先后派了几位齐国的大将带兵守卫钟离与魏军对峙,魏军不但进攻计划连连受挫,反而被齐军的强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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