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所知道的那些时政要闻其实都是梅香从各处听来的,他在我面前难得才会提及一些朝堂上的事,而我听到了自然也是不予置评。
一方面我不懂政治,更是不了解宫外面的真实情况,当然不便对他的所作所为用我的想法来评价,再者后宫本来就是不得干政的。其实我也看出来他有时只是纯粹的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想法,而我偏巧又是他认为的那个比较合适的人。
一挑开门帘冷气扑面而来,我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外面又下起雪来,已经积得很厚了,早晨她们刚辛苦清扫出来的小路再次被积雪淹没。只得让梅香复又进房去取木屐,她也陪我坐着好一会儿,竟不知下雪了。
外面很安静,那些小婢女黄门们这会儿怕也是窝哪儿避寒去了,如此寒冷的天气待在空寂而又冰冷的屋子里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的。
“姑娘这会儿去又刚巧赶上了那边的用膳,姑娘这几日可都是踏着这个时辰去的也不怕那边的昭仪娘娘笑话。”梅香弯身一边帮我穿木屐,一边笑着打趣。
她还真不愧为我着贴身丫头,知道我是冲着冯洁那儿鲜美的鱼才这么的不畏严寒。可就算知道也不必说出来吧,好在左右没人,不然我这主人的面子还真不知往哪处搁。
“瞧着你这丫头的嘴巴越来越利索,我怕是使不得了。赶明儿有空还真该想想叫外面的哪个进来适当些!”
可惜她一眼便看穿我只是说说而已,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还真就拿她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好比我的左膀右臂又是我在这儿能信得过的人。
她径自替我围好围脖,挑开门帘后举起伞笑吟吟的说:“姑娘快走,迟了就赶不上了。”
“哼!”
虽然去前院的路大部分有连廊接着,但还有好些地方不可避免的要踩在雪地里。看着原本平整的雪地上被我们留下点点足迹,我忽然想起去年在西苑打雪仗的场景。
那时总觉得拓跋禧他们几个闹腾得厉害,巴不得他们赶快消失得远远的。如今他们各自在宫外建府有了自己的家,又都被分派到各处历练,而我身居后宫,还真的是再也碰不到他们了。
前些时日在太皇太后那儿初见到始平王妃,拓跋勰的妻子。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年龄与我这身子相仿,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与他着实般配。也不过才一年的光景,怎么总有恍若隔世的感觉,还是我的心境变了。
“姑娘,小心脚下滑!”梅香一手撑伞,一手扶着我往台阶上跨。
爬上台阶后她收起伞照例是去偏房里找那些丫头们闲聊,我自是去冯洁的房间,冯洁比较体恤下人,下雪天外面一般没有执勤的。她最近比较嗜睡,长长到午后才起身,事实上我也只能选择傍晚来看她。
大门后面有两个小丫头守着,待她们行礼过后我去向里边。小秋并不在,只有香炉内的熏香燃着发出淡淡的香气。我静立片刻隐约听到里间传来低低的饮泣声,心下狐疑急忙叫道:“姐姐,润儿看你来了!”
我解下披风,迅速走向里间。只见她半倚在床榻上,微笑得很勉强,略显红肿的眼睛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外面的雪下大了,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快我到这边来,冻坏了吧?”她极力掩饰面上的憔悴,柔声招呼我。
“是冷!”在她跟前坐下后急忙问:“姐姐今日身子可好,怎么没见小秋在你跟前伺候着?”
“我打发她去高姐姐那儿取些花样,想着也不过一会儿不会有什么事就没叫人过来。”冯洁捋了捋掉在面颊上的发丝,静默片刻又说:“你前些日子让小秋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