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若每当看着铜镜中自己全新的容貌时,都会楞上好一会儿。就连血洛进来,她都忘记收回布满双眸的忧绪。
翠竹峰的空气很清新,窗外随风涌动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做响声。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血洛手中端了一碗稠稀的药水缓缓的朝着司颜若走来,挂在她脸上的是一年四季都动摇不得的笑容,看上去,她总是那么的开心,好似没有什么烦心的困扰。
司颜若慌乱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从她手中接过药水,冲着她笑了笑。司颜若很是羡慕她的笑容,相比之下,她却要苦恼的多。
血洛扶过她的手往茶几处走去,“再等些日子吧,墨哥哥说可以就可以的,你的嗓子一定能恢复当初的,只可惜你的容颜,这张脸是不是会很陌生?”好奇的伸手抚在司颜若的脸上,软绵绵的一点都不像是换过脸的人,浑然天成。
司颜若垂了垂眼睫,稍稍低了低头,指尖不是的在碗边缘上左右游离。
‘叮咚’指甲深入药汁中,晕染上黑色的水珠。
在桌面上划过几道黑色的痕迹,找遍整个竹屋她都找不到一支笔一台砚,她总不能拉扯着血洛到门外那片空地上数沙子去吧。
“你是想回去了吗?”血洛睁大双眸盯向司颜若。
点了点头,她是想回去了,越快越好。
“我同墨哥哥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或许在那里有你的亲人吧,这些天我都没能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血洛,你呢?”
“栖颜。”以前那个懦弱无用只能任人欺负的司颜若早就死在了邙山山脚下,如今在翠竹峰上的她只是栖颜。
“栖颜?好美的名字…就好像即墨的名字,我都很喜欢…”每当说起即墨的时候,血洛的眸中总会若隐若现泛着丝丝亮光。
“即墨?这个名字好奇怪。”司颜若不动声色的在桌面上写道。
血洛离开凳子,抬了抬眼眸,开始缓缓道来,“当年带墨哥哥便是在即墨海边被玄爷爷带回来的,当时的他并不知晓自己叫什么,玄爷爷也道即墨是个好名字,就给取了。墨哥哥是个很好的人。”说到最后一句时,有着说不出的笃定,让她无法反驳。
也许,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他看上去总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血洛见她不在说话,笑盈盈的凑上身来,拉过司颜若的手,“颜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即墨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一幕,不免暗自掩嘴笑了笑,“血洛,你又在逗人了。”
正处在兴奋中的血洛听到即墨声音后,连忙收回了笑容来,垂下脑袋,“墨哥哥,你怎么来了。”
“眼睛生疼的利害,便出来走走,怕是寒气太重这旧疾又复发了吧。”即墨揉了揉双眼,依旧还是生疼的利害,也只是再揉几下就给放弃了。
血洛见状便匆匆跑了上来,抓过他的手,朝着他的双眸吹了吹气,“上回采来的药草还有不少,我给你去煎碗药来吧,不然你晚上回去指不定又得痛上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