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很快就深信陌花的确在关注我,和我对她的关注是一样的,这是一种极其幸福的感觉。我在看她的时候总能从她笑成弯月的眼睛里面看到喜欢的神情。即使我站在她的斜背后我也能感觉到她的眼神。我们甚至在杂乱的人群中对视,发现不对就立刻转头,完了再悄悄回视一眼,每当这时我都在心里偷乐半天。这也是我觉着自己是个情圣的重要原因:这么微妙的东西都能看出来,还不是情圣?后来才知道,这么微妙的东西,谁能证明他存在?最后连自己都不信。
这是我首次突破了对李阿姨的想象而真正接触到某个人的情形,我想象自己受她欺负,每被欺负一次就幸福一次有点自虐倾向。但是这个并未变为现实,因为我找不到机会被她欺负,看到别人跟她说句话都嫉妒的要死。
现实告诉我们,地球上是不可能永远风平浪静的,在过了两年羞怯的生活之后,我和笑断刀已经成了朋友被动的,我俩是同桌。然后我遇到一场大灾难——有人给陌花送了个礼物。
我立刻感到着急的不行:我还没下手,你小子送礼物了,陌花跟你跑了我咋办?危机意识很强。
在那个无比纯洁的年代,别说送礼物,就是陌花仍的垃圾对于我来说都是超级纪念品。而且陌花在我的心中是那样的神圣,哪怕有个男生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我都会伤心半天。如果抱一下或者拉手我可能就会扬言自杀。
我和笑断刀密谋,既然别人送了礼物,那我送个更大的。本来想挑个节日,可惜陌花的生日不知道,情人节什么的又差太远,最后只好在日历上挑了一天:今日适宜送礼。
买礼物的人是我,送礼物的是笑断刀。送之前我再三嘱咐,不能直接给,一定要说是我送的,我叫巫之星别忘了啊!
可是这里有个十分棘手的问题:礼物不是我亲手给他的,我依旧还是不好意思和他说话。我甚至也不好意思扭头看他,还装作十分平静,十分严肃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礼物回到了我的课桌上,而我一直到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才进了个压哨教室,比老师还晚一步。这招实在太狠,本来是个偷偷摸摸的事情,这下相当于全班展览了,那天以后连老师看我的眼光都变得神采奕奕。
要知道当时男女同学送礼物一直是地下工作,类似于走私、造反、偷渡等等,需要秘密进行,极力躲避老师和家长的眼睛。最害怕的就是出个名,轰动个全班乃至全校,而我已经有了这个潜力。
尽管如此,我还是厚着别人的脸皮询问了原因。
为什么不要呢?因为太贵重了她还不起。我说这是白送的你不用还,她说不成心里过不去一定要还,我说你有啥过不去的这是我送的,她说她妈说了实在过不去——这话都是托人问的,也是托人告诉他的,因为我不好意思。
后来笑断刀出了个馊主意,她不是嫌礼物贵重吗,咱送个不贵重的,看她咋说?
我想既然是送礼,就得让她记住,什么才能让她记住呢?想来想去我就拿出了一整朵桃花——那是前往桃花巷的桃花中绣完的那一朵。
结果还是太贵重。
我这才发现,礼物贵重不贵重,也是人说了算。要是人家不想收,一朵花也是很贵的。
这是个转折。之前我一直自以为很聪明,觉得情圣能解决的问题我就能解决,但是由于我的礼物实在太贵重,拖了一个月她还是没收下。这样又有了新的问题:这一个月闹的很尴尬,就算以后她收下我也不再好意思求什么好结果了。最后这个不好意思起了决定作用。
我对自己是没希望了,不过我还是做了作为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