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们所说的爆米花。当时的设备跟现在快餐店见到的截然不同。

那是个黑溜溜的水壶似得东西,上面装模作样地安着仪表,将玉米放进去,来村里做生意的师傅摇啊摇,那玩意就在火上转啊转。这玩意还连接一个黑皮筒,相当吓人。

等火候到了,坐着摇水壶的师傅也不打招呼,而是忽然站起来,毫无征兆地对着那黑皮筒猛踹一脚,只听见崩的一声屁响,把周围的小孩吓得四散奔逃,香喷喷的爆米花就从那皮筒里面出来了。

这些爆米花是为一个风俗服务的,就是在某天早上起来,啥话不能说,问也不能说。要是问急眼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一*米花吃了这玩意才能说话,然后破口大骂。这个风俗叫做“咬嫂”。

过年以后,正月里有许多的规矩,哪天不敢使剪子,哪天不敢洗澡,都有规定。这个“不敢”具有强大的力量,这就是风俗。如果在不敢使剪子的那天偏偏忘了,还恰恰使了剪子,这就是命该不幸,不仅可能出门被车撞,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惨的不行。

当然,过完年了,会有许多人在附近的村里面游窜,搞搞有一定危险性的体育运动例如耍猴,顺便挣点烟钱。

小的时候我们还是有些冒险精神的,冬天山上的草的干了,我们会在山上放火玩,尽管玩火会尿炕。

我们坚持不懈地喜欢玩火,尽情体验一堆干草慢慢变成比人高的火堆的那种刺激。当然对于其危险也略知一二。最害怕的一次火点太大了,人手不太够,烧开了。后来都记不得是怎么灭的火,晚上回家第一次产生了做贼心虚的感觉,听见狗叫就以为是公安局来了。

这个时候的有趣的无限的,比如每年的第一场雨,都像是一次洗礼,下完了雨会真的有泥土的清香,偶尔还能见到平时见不到的蜗牛。不像现在,要是连着下上几天雨,我们准会大骂特骂。冬天不在下雨,改为下雪,我们也觉得有趣,欢乐地在一望无际的白银世界中踩出脚印。

甚至什么都没有,跑到小山坡上吹吹冷风,也觉得相当惬意。不像现在,要是大冬天的下雪还刮风,我们恨不得操了老天爷他全家。

那个时候我们度过了一个较为纯洁的时代,你要是在这个时候看到我,你会从我的眼睛里看见无限的好奇和单纯,你会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美好,清新的空气,安静的村子,单纯的孩子。

在这个两百多人的小村生活了十年左右,我家搬到县城,我开始上初中,认识两个人,他们告诉我,拿着缺少一瓣的桃花,你依然可以进桃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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