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亮亮光光,
妹妹明镜光光亮,
映上妹妹的俏脸庞,
哥哥看了心花放。
哥哥站你帐前望,
怕让你阿爸错当狼,
来年秋天牛羊壮,
回来接你当新娘。
妹望哥哥泪光光,
哥哥记妹在心上,
想想妹妹的情意长,
哥哥定把你十七八遍想~~~~~~”
夏格站在湖边,抚摸着宝儿的鬃毛,听着这朴实而直白的歌声,开始出神:“都快一年了,拖索台究竟怎样了?”
歌声停了片刻,耳边忽又响起熟悉的笛声,清逸、悠扬,同样是描述男女之情,却与刚才粗犷的歌声形成鲜明的对比,歌声直白,而笛声含蓄;歌声直率,而笛声婉转。这样的笛声在大漠上响起虽说不如那种歌声来的合适,但是竟然别有一番意味。夏格侧耳听着,她早已熟悉了这样诉说苦闷的笛声,可今日的笛声却多了一分离愁。
夏格左脚踩住马蹬,一用力,跃上马背,宝儿小跑几步,夏格看到不远处的吹笛人,悄然走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达塔,他身穿奇怪的素色长袍,袍角在微风中抖动,头发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编成辫子,只是将少部分头发在头顶处松松的绾了一个髻,一头黑发就倾泻在肩头,随风而舞。
夏格骑马走近他身边,没有说话,眼前的男子优雅淡然,似乎并不属于大漠,他双眼微闭,修长的十指不慌不忙的在笛子的六个孔上来回按着,眉间微微皱起,似有什么心事。不由自主的,夏格在马背上欠了欠身子,弯下腰,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眉间,以为能抹平他心头的不快。
在夏格伸手触上他眉心的一瞬,笛声戛然而止。达塔带着惊异的神情睁开眼睛,见是夏格,这才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要将笛子横在唇边。夏格跳下马用手轻轻笛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你听说什么了?”
夏格摇摇头:“是我想多了么?可明明觉得刚才的乐声很让人伤感……”
达塔一愣,看着夏格疑惑的样子他苦笑出来,将笛子放下去低声说道:“那喀下战书了。”
夏格听了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达塔。
看到那一瞬间夏格眼中闪过的种种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喜悦,有担心,还有期望,唯独没有达塔所期待的不舍。他的双眼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别开脸去,极目远望着天地相接的地方又说了一遍:“那喀下战书了。”
“什么……什么时候啊?”
“差不十天前吧,说是祭牲大会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