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金雕从雅莫边境掠过,独自一人踱步至此处的师氏张望四下里无人,取出一根裹满新鲜牛肉的木棍,用一个特制的小哨一吹,小金雕闻声立刻俯冲下来,一双爪子有力的扣在牛肉上。俯冲的速度之快,让早就做好准备的索图胳膊不禁一抖,空闲的左手伸出来帮了一下忙才将木棍持稳。
金雕一心都在牛肉上,脚下刚站稳便低头撕扯起来。索图伸手小心翼翼的从它的腿部摘下一个小信筒,放在嘴边用力一吹,一张被卷起来的纸条落在掌心。他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去年冬那喀十九名武士死于雅莫人手下,又遭退婚和强留人质,那喀终于忍不住了,预计春季出兵。万望师氏大人做万全准备。”
索图紧紧将纸条攥在手中,冷笑出来——终于要来了!只要那喀远征,雅莫没有输的道理。就是为此,他才忍到现在,只要他一打胜仗,雅莫族人也必视他为核心,那喀和达塔,一箭双雕!
他持着木棍的右手用力一甩,金雕尖啸一声,振翅高飞,利爪还不忘将剩了一半的牛肉从木棍上剥离。抬头望着金雕变得越来越小的身影,索图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撒向空中。
“阿爸,叫我好找啊!”循声望去,却是女儿忽雷贞。索图慌张的将刚落在脚下的纸屑用脚踩了踩,发现忽雷贞似乎另有心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刚丢弃的纸屑,他这才松了口气:“怎么了,匆匆忙忙的来找阿爸?”
“阿爸,我讨厌那个叫夏格的人质!”
索图诧异:“你又不参与政事,她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和你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怎么忽然说讨厌她?不是上次阿爸没有答应你杀了她,你现在又来缠阿爸吧?”
“怎么没交集?交集就是——”说到这里忽雷贞一下子不出声了,她低下头咬着下唇迟疑着该不该将达塔说出来。但一想到达塔不仅冷落自己维护夏格,而且……而且那天一整晚都待在夏格帐篷里,听监视夏格的侍女说浑身淋湿的达塔当时顶着夏格的衣服就进了帐篷,而且还专门将她赶回自己的帐篷。想到这里,理智顿时被赶到九霄云外,一咬牙继续说道:“交集就是族长大人!既然杀她阿爸为难,我也不提那种无礼要求,不过阿爸最好能帮我处理她一下,让族长大人远远离开她。”
当初将夏格带回来的时候索图便赌了一把,赌自己的眼睛是否看得准确。以他多年的阅人经验,他确定当时达塔与夏格一定不是初遇,而且达塔对她很有兴趣,甚至连达塔自己都未觉察。对此,他对一心挂念着达塔的女儿深感内疚,此时忽雷贞所说的情况其实可以说是他有所预料的,虽然这半年多来他一直期盼着这件事的发生,可同时又担心自己的预料成真。
看着索图眉头紧皱的样子,忽雷贞又有些后悔将这些全都说给他听,毕竟连她都知道索图和达塔在雅莫的问题上是敌人。她一颗心怦怦直跳,害怕索图一开口便说出对达塔不利的话来。见索图嘴唇刚刚微张,她便抢在前面补充道:“阿爸,这可都是那个夏格的错。”
索图如何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心念一动,低头看见地上四散的细碎纸屑,计上心来,他淡淡一笑:“我知道,关于这件事阿爸已有计较,明年春季,你就等着结果吧。”
看着父亲浮上脸庞的笑容,忽雷贞一颗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将信将疑的盯着索图片刻,最后伸出手紧紧抱住索图的胳膊,低声喃喃道:“还是阿爸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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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一年四季都较为干旱,只有在夏季水草才最为丰沛,是放牧的最好季节,牧民们每天赶着牛羊到靠近湖泊、水塘附近,太阳一晒,牛羊们惬意非常,踱着步子享受着丰美的水草,快正午时再游进湖里凉快一下。而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