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啊?我还是很冷……”夏格又是一个寒颤,头脑越来越迷糊,不知道达塔在说什么。
达塔四下张望了一圈,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说了一句“冒犯了”,便用毯子将夏格裹严实了,抱在怀中:“我也想马上送你回家,可这种时候在路上遇到狼群就糟了,将就一下吧。”他只感觉到怀中的女子身体不住的轻颤,这样的条件,即使只是伤风也有送命的危险。他心急之下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他动手将夏格的耳垂上的耳环摘了下来,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把耳环带针的一面在上面狠狠的磨了数下,对着火光看了看尖利了不少,才放至靠近火焰处来回烤了烤,低头对夏格说道:“我试试这个办法,以前见别人用过。不过有点疼,你要忍住啊。”
夏格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只知道达塔要帮她,点了点头。达塔将耳环用嘴唇衔住,腾出两手把夏格的左臂从毛毯里抽出来,卷起她的袖子,露出一条雪白的臂膀,触手处也已经微微发烫,遇到周围的冷空气,夏格又是一个冷颤,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达塔稍微将夏格扶起,坐着靠在自己怀里,将身上的毛毯裹严实。他抓着她手臂的双手开始加劲,从大臂至手掌用力捋下来,就这么几次,夏格的胳膊就已经被捋得发红。
然后达塔左手捏住夏格的一个小指,右手用耳环被磨尖的一端,猛的一下子,往夏格指甲盖下方的皮肤扎了一下,夏格忽觉疼痛,“嘤”的一声把头埋在达塔胸前。达塔手指用力,从那个小孔里挤出两三滴血来,和正常的血比起来,那血居然是极暗的红色。
达塔看到挤出的鲜血稍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没错,就是这样的。”紧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扎了夏格的另外九个手指。达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问道:“怎么样?”
原本在体内憋着的一股热气似乎已经缓缓散开,夏格轻松了许多,无力的点了点头。看着夏格的呼吸不再粗重,达塔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抬手摸了摸夏格的额头,虽然依旧发烫,但毕竟不再像刚才那样灼热的吓人,可是这一夜又该怎么捱过去?
“只要熬过今夜。只要熬过今夜。”达塔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皱了眉头发愁思索——天一亮就送她回家,只是今夜不能再受凉了。他想来想去,叹了口气,伸手将堆在一旁的干树枝加进火堆,然后把毛毯展开,平铺在火堆旁,抱了夏格躺在毛毯的一边,再伸手将另一边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裹紧。
怀中的女子意识似乎开始清明,有些挣扎,达塔双臂紧了紧,将她头按向自己怀里:“你不信我?你的处境不允许你不信,或许他已经出发找你了,你没等他找到你就死了可不行。”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夏格顿时变安静了,身体虽依然僵硬,可却再也不乱动了。
“好,乖乖睡觉……”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身旁的篝火发出哔哔剥剥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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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才入冬,树林里,刚积在地上薄薄的一层雪就已经显得有些斑驳,黄昏的落日使周围的枯树更是枝枝丫丫,相互交错的影子被斜斜的拉长,淡淡的映在地上。拖索台加快速度向前奔去,马蹄过处,将被积雪溶化后润湿的土地踏出一个个小坑,十九名武士紧随其后。
天色早已黑了,但拖索台仍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他恨不得立刻能见到夏格,可想到真的要相见,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毕竟是自己的决定才造成她擅自出逃的,要是有什么万一……
“拖索台大人,前面……前面好像有什么!”一个武士的叫声将拖索台矛盾的思绪打断。他抬头顺着那个武士手指的方向一看,在淡淡的月光下,那样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