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听说苏州有飞贼为患,于是,她到了那里想要为民除害。
那一年,她追到那个为首的飞贼,她以万里霜华击败了他的枫飞天下。然而,他却恨恨的质问她:“官家小姐,懂得什么人间疾苦?”
那一年,她明白了什么是民不聊生,什么是劫富济贫。
同是那一年,她甘为苍生沦为盗贼,做起了梁上君子。
但是三年前,他们同时收到了一封书信,她的父亲,他的义父身患重疾,将不久于人世,原来这个相伴两年的同僚竟是义兄妹。
“义父收留我的那一年,你已经出来游历了。所以我一直未知你就是她!”
不知何时,眼角已经有泪滴下,她猛然自回忆中惊醒,然而,耳边如高山流水的乐声,竟带着凄怆苍凉。
几年的悲伤,潮涌而来,而她正被积了几年的痛刺的遍体鳞伤,在窒息中无助的挣扎,苦苦追寻她的岸。忍了多年的泪水就这样留下了?那么,心可不可以不再痛?
“不要再弹了。”薛飞霜并指一划,剑气已击向那青衣男子怀中的琴弦。
琴声微乱,他按上了七根琴弦,顿时,屋内再无声响。
沉默中又响起了那温柔的声音,他轻轻问道:“怎么?薛城主不喜欢?”
薛飞霜面色仍是发白琴声断了思绪断了,痛,也断了。
“有什么好喜欢的,弹指惊春去,白白的杀了风景!”
卓雪初笑笑,又似不经意的问,“薛城主为何担心?可是为了守城之事?”
“与你何干?”薛飞霜疾步离去,只留下这句话。
是夜,她取出一支短笛,又吹奏了那曲父亲爱的旋律。
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
那一年,当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回敦煌时,父亲也已断气,她任性的离家去闯江湖,任性的停留在苏州,一呆就是两年。若是那时她肯回家,亦不会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
那一年,那个白衣男子坚定地说,要她接任敦煌城,而他去大光明宫作内应。
“不可以。”她流泪了,世上只有这一个哥哥了!
“霜,不可以任性。我明白你的伤心。只是我之性命与敦煌城相较,孰重?”
薛飞霜沉默了,对她来讲,自然是哥哥更重要,然而敦煌城却是却是父亲唯一留下的。
“霜,你不记得我们两年前的约定了么?兼爱苍生啊!”
“霜,这是义父留下的求援书。敦煌城素与鼎剑阁交好,自舒夜公子与鼎剑侯起便歃血为盟,所以万不得已之时,便向鼎剑阁求援吧!”
她一直记得那句话“万不得已之时,便向鼎剑阁求援吧,”所以,这封求援书一拖就是三年。
五年前,她做侠,他为寇。
三年前,她风光的接任城主之位,而他,甘心助她做好这个城主。投身大光明宫,成了修罗场里的第一人。
他总是小心的维护她的侠义之心,维护着她“兼爱天下”的仁善!
他不做盗,她怎为侠?他不是修罗场的内应,她怎做好敦煌城的城主……
她手指抚过短笛,喃喃自语“哥哥是不会害我的。”她怎还能去怀疑那个人呢?
“薛城主,”素衣婢子递上了信筒“公子来信了。”
薛飞霜换上了一身劲装,淡淡吩咐“按信上指示,吩咐众位将军,准备迎战。”
素衣婢子应声退下,信上以将敌方在阵形上的利弊分析透彻,只要依信上所示,避难取易,这五万敌军必万劫难逃。
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