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睁开双眼。
“光枝……”朦胧中,是妈妈的声音。
渐渐的,我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印入眼帘的,是无比熟悉的房间里的天花板。我微微偏过头,妈妈正坐在我的床前。
我回到家了啊……我对着床头的妈妈笑了一下。妈妈的眼角处,似乎还带着一抹泪痕。
“妈妈,你的伤没事了吗?”我勉强的笑着,问着妈妈。
妈妈回应了我一个笑容。她撩起来额前的刘海——一道被缝了针的伤疤露了出来。“已经好了。”妈妈放下刘海。“妈妈下去做饭,等等端上来给你。”
“不用啦,我自己走下去就行……”我刚用手撑着身体要坐起来,膝盖和后脑勺处却传来一阵刺痛。
妈妈赶紧扶着我,让我躺回在床上。“我下楼了。”妈妈再为我拉上被子后,离开了房间。
在妈妈关上门后,我开始四处望着房间。
那本《德古拉》,依然是我离开房间之前的样子,静静的在窗前的椅子上躺着。而我放在床头柜上,原本应该充着电的手机,却被拔下了接口处的插头,被搁置在书桌上。我望向窗外——天已经黑了。夜空中,挂着一轮红铜色的圆月。
“弗拉德……你在哪儿?”在明亮的床头灯下,我轻声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好安静啊……窗外的树上,数只秋蝉仍在不知疲倦的啼鸣着。
“弗拉德?”我躺在床上,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
房间里,从妈妈离开房间后,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掀开被子,强忍着从后脑勺和膝盖处传来的阵阵疼痛,硬是将腿移到了床边。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左边膝盖上已是一大块骇人的淤青。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用手撑着床头柜,利用未受伤的右腿,一步步的挪到了书桌前。在拿到手机后,我坐在了地上。
“弗拉德……”我在房间里,继续轻声呼唤了一声。
弗拉德真的不在。
我翻开手机盖,在最近通话中找到了弗拉德的手机号码。拨出后,我将手机贴在耳边。
“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在沉寂了片刻后,我不放弃的继续拨出了第二通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我的心不禁沉了一下……我握住书桌的腿,拼命的让自己站起身。我走到窗边,将窗子缓缓推开。
推开窗子后,秋蝉的啼鸣声就显得更响了。我探出头,朝着窗外四下望了望。
房子外的街道上十分安静,只有一盏盏路灯,仍在发着溶溶白光。偶尔还会有那么一两只黑色的、小小的飞行物,围绕着路灯发出的光打转着。
“弗拉德……?”我再次试探性的轻声向窗外问道——弗拉德有时候会坐在树上,等着妈妈从我的房间里离开。
但此时的我深知,他不在那——手机甚至处于不在服务区内。
“光枝,你在做什么?”妈妈突然推门而入。
我被吓得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我缓缓关上了窗户。
“不要乱走啊,好好养伤。”妈妈温柔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着。
我转过身,十分抱歉的看着妈妈。
妈妈将端着的饭菜放在了我的书桌上。她将在我身前的椅子搬回了书桌前,又走过来扶着我,让我慢慢的走到书桌前坐下了。
“明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妈妈站在我身边,将托盘上的碗筷摆在了书桌上。
我听话的点点头。“对了,妈妈……”我将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