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耳?慕尔登额哭笑不得地望着胤禩,她何时被十四阿哥那个暴躁的家伙起了这么一个外号,自己竟然不知道?

哼,好啊,那日害我撞到头的账还没有算,这次又擅自给我起外号……我若是轻易饶了你,我便真的改名叫赫舍里•小木耳好了!

慕尔登额在心底咬牙切齿地痛骂胤祯,丝毫不理会旁边几人一脸看戏的表情。也不去想其实自己是最喜欢给别人起外号的那个人。

“姐姐,谁是小木耳?”

阿吉达小声地问道。旋即偷偷望一眼玉树临风,着青色常服,外罩着银灰色大氅的胤禩,悄悄退后了两步,躲在慕尔登额的身后,又忍不住张望了几眼。

夜色正浓,遮住了她面上的飞霞。

“那个……我也不清楚……阿吉达,我们元宵也吃了,花灯也赏了,东西也买了,天色已深,咱们该回家了。”

慕尔登额将快从她怀里掉出来的物什分了一半抱进自己怀中,转过身朝胤禩一笑:“八阿哥也早些回宫吧,宫门就要下钥了。”

胤禩点点头,故意说道:“劳小木耳格格挂心了。”

慕尔登额皱眉,刚要纠正,又想到自己和他不熟,以后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少说为妙。常言道:祸从口出。她可没忘记除夕夜同八福晋尴尬的见面。若是这个八阿哥借机向自己寻仇该怎么办?虽然她认为自己当时做的一点都没有错,可是人家未必这么想,何况对方是阿哥,是福晋。

在宫里的一个月虽然很短,可是听到的看到的林林总总告诫着她一条真理:皇权大于天!

四阿哥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他说:“这紫禁城里,能踩你像踩死一只蚂蚁的人多了去了。”

当时自己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信誓旦旦地直言不讳着,说他会保护自己。现在想来都有些不可思议,不知当时的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那句话。

如同,是前世的约定那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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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尔登额,八阿哥走了。”

阿楚晖推推愣神的她,心中有些奇怪。她怎么说走神就走神,连八阿哥走时和她告别都没有理会,或者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

“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不是被八阿哥的风采迷住了?”他寻到了一个勉强可以作为她走神的理由。

慕尔登额闻此,险些又滑了一跤,这回阿楚晖倒是有先见之明,一把扶住了她,阿吉达也在另一边搀着她。

“表哥可别开这种玩笑,我初次见到八阿哥而已,哪有被迷住之说?更何况——”慕尔登额住了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一辆并不算华丽的马车。

适才马车侧面的帘子被风吹起了一角,隐约见到一张侧脸,轮廓分明,很是熟悉。

“何况怎样?”阿楚晖很是好奇她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回应他的却是她的沉默。直到三人经过那辆马车旁边之时,慕尔登额猛的抬起头,眼睛定定地望着严实的窗帘,似要看透一般,它却始终没有再掀起。

她垂了头,慢声道:“没什么,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分开了这么久,阿玛也许急着寻咱们呢。”

虽是如此说,她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加快的意思,不时地回过头张望着。阿楚晖心里奇怪,挠挠头,目光随着她回转,落在他们刚刚经过的马车上,只见一个跟班打扮的人手里拎着三盏做工细致的花灯上了马车,随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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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奴才适才买花灯的时候,遇到了八爷。”

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的人微睁了眼,目光落在那几盏花灯上,冷漠的眼中难得闪现了几丝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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