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钰将墨砚安放在榻上,另取了水洗净她嘴角的血,然后便坐在榻边端详她。墨砚显然在痛苦之中,眉头紧紧皱着,嘴唇紧咬,不多会一丝血又从嘴角溢出,墨钰忙又用帕子擦了。
墨砚似乎在做梦,一片烟波浩渺中,她依稀见一男一女在天东天北交界处冷言相对,那事态似乎是一触即发。
“上神,你不在天东掌管春木跑来我天北做甚?”冰魄仙子怀抱琴冷冷道。
“天北之人祭祀春牛和芒神祈我赋予他们五谷丰登,我掌管万物之初却又怎能弃之不管?”句芒上神气定神闲的道。
“我北海冰层下封着魔界诸多魂魄,上神焉知一旦天北万物生长会有何后果?”
“诸神皆道天琉琴是北海神器,原来不过如此。。。。”句芒本无意与冰魄起冲突,只是那冰魄仙子奉命守护北海,性情又刚烈的容不得别人轻视,句芒的一句‘不过如此’惹怒了她,二话不说便摆琴攻了过去。
二人打的热火朝天谁也没占到丁点便宜,唯一可以算作胜负的证明便是天琉琴被毁了一角。
梦中情景一变,墨砚仿佛见那北海冰层下被困的魔界之人便活跃了起来。天琉琴身是上古沁玉而制,毁了一角便不若从前,这一来事情便非同小可,海神将事情上报后天帝震怒,不仅仅让句芒和冰魄仙子去天刑司各领了两道天雷的惩罚,竟也将那掌管神界乐器的司乐仙子也迁怒了,严命她十日内寻得古玉将天琉琴补好否则便发配去北海守冰。
画面再一换,收到天帝旨意的司命星君正发愁如何给那倒霉又苦命的司乐仙子一个好的命格,这时与他颇有些交情的天空战神天融找上门来,杯盏来回中醉醺醺的司命星君听道天融说:“星君忘了吗?小六正镇守蓬莱呢!”
“战神的意思是?”
“这个嘛,你且自各斟酌斟酌。。。。”
司命星君似懂非懂的频频点头,抖着手挥毫一番,命格簿子上便是一派司乐仙子去蓬莱拜师学艺的壮丽诗篇。将将写完,手中毛笔掉在案上,头一歪他就不省人事了。天融用手指戳了戳司命星君的脑袋笑道:“呵,你司命也不吃亏,这琼酒可是我费了好大周折从瑶池要来的呢。”
天融将笔复塞进司命的手里,提着他的手在命格簿子上添了几行字,那字本来清晰的很,不知为何到了墨砚眼里就模模糊糊看的甚是吃力。
待要挣扎着再去看,却听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是醒了?”睁眼一看,竟是墨钰眼圈深重的看着她。
“师兄。。。。”
墨钰不说话,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也心有余悸。那冰魄十分厉害全然不像瀛洲碧霞元君的弟子,如若不是全力使出九霄又虚张声势唬住了她,等着墨砚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师兄,你都看见了?”
“我沾酒即醉,但醒的也快。在你摆弄我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墨钰想想便觉好笑。
“师兄,你信么?我依稀有几分记忆自己便是司乐仙子。”她将梦境中所见一五一十的讲与墨钰。
“如此说来你只能在岛上学艺十年,”墨钰瞧了她一眼,“接下来你便要去寻玉么?”
墨砚头痛的说:“天帝许了我十日期限,凡间便是十年。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我却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上古女娲炼石补天,未用完的神石遗落在凡间的并不是没有,”墨钰脸上奇怪的神色让墨砚没来由的泛起阵阵鸡皮疙瘩,“凤凰山和崆峒海都有,只是,得来比登天还难。”
“为何?”墨砚小声问道。
“崆峒海的守护神器崆峒印便是神石所制,上刻有五方天帝形貌并有玉龙盘绕,既然是神器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