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在房间里描了好一番眉才袅袅娜娜的出来,村上大婶级别的都不太喜欢像四婶这样妩媚漂亮的女人,生怕自己的男人被这女人勾了魂去,所以她身上一股子脂粉的香味总让旁的女人闻成了一股子狐狸精的骚味,不过四婶受惯了旁人的那种眼神,说她勾引别家男人的长舌妇太多,可有谁捉奸在床过?
没有就是诬陷,四婶扬了扬她那柳叶般的细眉,沈丹原本以为四婶肯定会趁着这个好时机跟大伯母好好撕逼一番,谁知她倒挺能沉得住气,站得老远的瞧热闹,唇边的一抹讥笑,倒是挺意味深长的。
沈丹低估了这个四婶的智商,她想起来四婶娘家也是乱如麻的一团关系,她从小死了爹,母亲改嫁时她跟了过去,母亲性格软弱,继父高兴时就给她买花衣裳花裤子,喝醉酒犯糊涂时就对她动手动脚,她被逼到墙角落,甚至拿刀砍过那男人,这样猪狗不如的生活,确实不曾受到过什么好的教育,却很早就懂得世事艰辛,人心的险恶。
沈丹觉得蹊跷,那鱼塘里偷偷下地笼的并不止六叔一个,既然那人摆明了是想除掉六叔这个眼中钉,那么她何不将计就计,然后再来个请君入瓮,不动声色,‘咔擦’一声,手起刀落,她不信那人的狐狸尾巴不会露出来。
沈丹装成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偷偷给六叔使了个眼色,六叔最能懂得她的心思,做了个‘OK’的手势,沈丹扒开人群,一边替大伯母擦着眼泪,一边忿忿地说道,“大妈,这鱼塘怎么说也是大伯辛辛苦苦从那孙恶霸手里夺回来的,别说我们晚辈的不能要,就是爷爷奶奶也是不能够要回去的……”
大伯母似乎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这丫头今天没吃药吧,平时跟死对头似的井水不犯河水,今儿个她竟然肯站出来替她说话,眼里忽然滑过一丝得意。
这鱼塘确实打从一开始是大家伙儿的,逢年过节打上来的鱼大家都是分着吃的,你家几条鱼他家几条鱼爷爷都分好了,其实那时候就因为分多分少,大伯母偏说爷爷偏心多分了沈丹家几条黄鳝,不过因为沈丹的母亲不爱惹事,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可是后来隔壁村的孙恶霸盯上了沈家的这片鱼塘,无非是二伯在外面赌钱输光了钱,孙恶霸当时是那个镇的地头蛇。那时打架砸东西闹地非常凶,所幸欠地不多,一开始爷爷是想把田庄押出去,谁知那孙恶霸看不上,偏偏就爱上了这片鱼塘,为了二伯的安危,爷爷只好画押同意转让这片鱼塘的承包权。
可是大伯母不乐意了,照样吩咐大伯去塘里摸鱼摸虾,那孙恶霸恰巧从这片鱼塘经过,一块石头扔过来,大伯头上顿时血流如注,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孙恶霸一看闯了祸,当天晚上就溜得找不到人影。爷爷也是一时看着大儿子受了那么大的罪,才无心说这鱼塘给了老大家,无非是心疼儿子而已,他知道而已不是个喜欢吃独食的人,偏偏这大儿媳妇最是个贪小便宜的抠门女人。
这么些年逢年过节大伯都是偷偷往奶奶和几个弟弟家送鱼送莲藕,其实沈丹家事不大愿意要,毕竟大伯母那人谁都知道不好惹,但又不好意思拂了大伯的意思,左右为难之际,大伯总沾满鱼血的手揩了把粗糙的老脸,苦笑着说道,“都是我没用,连个老婆也怕成了这样,不怕三弟笑话,若不是还惦念牵挂着咱爸妈,我早就入了那空门了……”
大伯在沈丹的几个叔伯里最是个孝顺的,只是家里的这只河东狮太厉害,挣了钱回家身上从来都是被大伯母搜刮地干干净净,偶尔藏点私房钱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