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记得上一次躺在这张床上的时候是在山上她不小心被蛇咬了,还是江寄北那个家伙背她过来的,她记得这个诊所里的姚医生就是小北的表舅舅,他最喜欢的那本药科书还躺在姚医生的书桌上。

姚医生的眉眼间多多少少都能看得见小北的影子,沈丹记得曾经小北说过他基本上寒暑假都会到乡下的外婆家来玩,可是似乎自那次他救了她以后,沈丹再也没有见过小北,躺在床上吊水时沈丹很想问一问那个戴着厚厚镜片埋头写病历的姚大夫关于小北的一些近况,可是这样未免也太唐突了,况且就是前世里小北对她是那样好,毕竟在这重生的日子里,小北是不记得从前的她的,算起来,在小北的印象里,他们仅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况且他是城里的小少爷,而沈丹不过是这乡下一个不起眼的泥巴妹,他搞不好早就把沈丹丢脑门后面去了。

沈丹看到床边的床头柜上依然还摆着当初小北看的那本药理书,厚厚的书脊像青天白云下的粼粼瓦片,恐怕也只有小北这样的好性子才会看这种厚的像砖头一般的文献书籍吧,她微微笑了起来,刚好悬挂在铁杆子上的药水也吊完了,姚大夫过来给她拔针头的时候,才忽然想起这丫头好像在哪里见过,见沈丹盯着那本小北的书看,才猛然想起来。

“我就说你这姑娘见着眼熟,只是我们家小北啊,自从去年的寒假就没再来过乡下了,要不他见了你,准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姚大夫带着厚厚的镜片,一看就像个冥顽不灵的老学究,然而打趣起人来倒也很是风趣幽默,并没有古板拘谨的感觉。

沈丹倏地一下脸就红了,想起上一次她被毒蛇咬伤是小北替她吸出毒液保住了她的性命,这样亲密的接触,可是忽然想起姚大夫的话来,她才有些好奇疑惑地问道,“他是学业很重才没有来乡下过寒假的吗?”

本来以为姚大夫只会轻描淡写地敷衍一下沈丹,谁知他忽然长叹了一声,负手而立,“家里出了点事,怕是以后也来不了了吧!”

沈丹的心忽然‘咕咚’一声跌倒了悬崖谷底,小北怎么了?她的心里竟然会空落落地疼起来,她想打听出一丝蛛丝马迹出来,可是姚大夫却只是替她拔了手上的药针,也许是两人都心不在焉,沈丹看着手上的血珠子汩汩地涌了出来,青筋暴鼓,只有咝溜溜的疼传过来的时候她才猛然用手里的棉棒去针孔,血瞬间染红了那团雪白的棉絮,沈丹却只是一声不吭地趿上她的布鞋要走……

姚大夫终是不忍,他以前就觉得这姑娘有一种不同于别家姑娘的坚忍的执拗,没想到这么大点年纪的小丫头片子,他甚至都觉得比自己的那个懂事乖巧的小外甥还多了几分玲珑剔透心。

姚大夫本来以为她会等到家里人来接她回去,可是除了一开始的一大帮子人过来的嘘寒问暖,他到现在也没瞅到一个人影子过来,他虽然对沈家人一大家子不太和睦早有风闻,可是也没想到连逢场作戏的人都没有,他看着沈丹渐渐走远的背影,忽然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丹到家的时候,妹妹正好放学回家吃饭,妹妹走路总喜欢一蹦一跳的,只是因为心脏有先天隐疾的缘故,妹妹粉嫩的脸上总是泛着一种柔弱的苍白,随着妹妹的地渐渐长大,手术已经是迫在眉睫,而父母攥在手心里的手术费用却还是差了好大一截,问沈家人借钱早已没了指望,谁不是个嫌贫爱富的,就是五叔家条件好个个都趋炎附势地赶着去舔五叔和五婶的脚趾头,但到底五叔和五婶是个读书的清贵人,倒是看不上底下这帮子人的巴结,爷爷丧事一办完,五叔就领着五婶回了城里,虽然这样未免显得兄弟间太过薄情,但到底省了一门心思,爷爷的份子钱他丝毫不沾

手,别人拿不得他把柄,况且爷爷进殡仪馆火葬和修坟墓的费用还是五叔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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