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子被沈丹摇地‘哗哗啦啦’地响起来,还好沈丹比较机灵,抓住了桑树上的一个小枝桠子,可是因为刚才用力过猛,沈丹的小腿被尖尖的树枝刮破了一层皮。
也顾不得血汩汩涌出来的疼了,沈丹赶紧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了自己,还好草垛子离得有点远,而且里面的两个人正打得火热,沈丹细细琢磨着刚才听来的那个女人的声音,虽然比平时嗲声嗲气多了,但好歹也是朝夕相处过的人,心里细细地过滤一遍,果真是小姑的声音。
可是小姑不是一向清高地不肯搭理男人吗?还总是各种嫌弃男人每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反正沈丹各种对男人的不好的印象都是小姑灌输给她的,不过这下倒好了,她倒自己开始跟男人做起苟且之事来了。
不过小姑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喜欢哪个男人完全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娶回去啊,何必大晚上得跑到草垛子里一解相思之苦,难道是,难道是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妻子了?
沈丹趴在树缝子里竖起耳朵来认认真真地听了一回,小姑依旧跟全世界人都欠她三百万似的嗔怪
着那个男人,“都怨你,偏偏就知道自己快活,害苦了我,你说这孩子怎么办,我还怎么嫁人啊,别人家聘礼都下下来了,要是这会子往回退,我们沈家那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那男的连忙连哄带骗地把小姑搂紧了怀里,心肝宝贝儿地叫了起来,听得沈丹身上是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霞儿,霞儿,我明儿就休了我家那个死婆娘,娶你过门如何?”
小姑一开始还迷得七荤八素地,这会子倒开始清醒起来了,“去你妈的王八羔子,刘大奎,你倒是门门好处沾光了,坏名誉让姑奶奶我来背,十二年前你就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要娶我,结果呢,娶了那么个丑女人,我沈小霞怎么就那么贱,看上这么个混蛋……”
大奎
沈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说起来这个名字确实还有点耳熟,只是那时她很很小,只知道小姑为了这么个男人才这么久都没有嫁人,难道十年前两个人就有一场纠葛?
那男人一听小姑不识抬举,立马也翻脸不认人起来,“沈小霞,老子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还不是你那个妈,嫌弃老子穷,没本事,闹成那个样子,你要老子娶你,你沈小霞的脸没地方搁,老子的脸就有地方搁了?”
本来还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分分钟唇枪舌剑成了仇人,沈丹后来确实听人说过,当初小姑爱这个刘大奎爱得魔怔了,简直是非君不嫁,可是奶奶总是嫌弃这个刘大奎不务正业,还抽烟赌博样样精通,估摸着小姑那时候还年轻,以为这样的狂拽酷霸炫的男人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以说最终是奶奶棒打鸳鸯吧,小姑为此还闹着要自杀,后来是不管别人遇到怎样的好的男人介绍给她,小姑都一概不理,或者奶奶实在逼得紧,大不了相亲约会的时候见个面,最后都不了了之。
小姑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谁怄气,说她不懂事吧,那时候她也二十多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偏偏小姑就是命好,上面那么多兄长疼着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从小家里虽然不富裕,倒也不曾哭了她,别家的姑娘念书念到两三年级就不念了,农忙的时候都要下田栽秧割麦,她却还是沈家那一辈份当中唯一一个读到高中算是高学历的人了。
也就是因着这点子的清高,自跟刘大奎的恋情被奶奶搅浑了以后,似乎就没哪个男人能入得了小姑的眼了。
可是刘大奎那个人的品性整个沈家庄的人都是了解的,游手好闲还顶着一张能把死人说过的死嘴,你说小姑年轻的时候被这么个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也就算了,可是如今都三十好几了还是这么不清头,就连沈丹都觉得这刘大奎长着一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