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烧,叫我怎么放心撒手不管去防汛呢,妈……”大伯母一把拽住奶奶的袖子,跟拽着根救命稻草似地往别人身上打着馊主意“妈,我也知道二弟妹身子不好,连个子儿都下不出来,可是三弟妹到底比我年轻些,又只生了俩个赔钱货,值什么,乐乐可是您的长头孙子呀,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沈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大伯母就知道拿沈乐当挡箭牌,二伯母总是躺着也中枪,而沈丹的母亲更是无辜地被她拿去当顶包的。

奶奶被大伯母的这一番捶胸顿足的慈母形象差点感动地哭了,她一心里只有她的那个长头孙子,母亲只是低着头不吭声,可是站在一旁的沈丹却转了转眼珠子,忽然鼓足了勇气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妈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乐乐哥可是奶奶的长头孙子呢,当初那样大的一场病大妈还不是只知道哭,若不是奶奶请了大神回来哥哥指不定还怎么样了呢,您现在担心哥哥没人照料,那岂不是叫奶奶的一片苦心都丢出去喂狗了吗?大妈,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沈丹不想巴结谁,更何况是一向赏罚不明的奶奶,可是她知道,此时此刻她需要一点煽风点火的伎俩。

大伯母气得直翻眼珠子,眼泪都没擦干,恶狠狠地推搡着沈丹,口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个小贱货,这也有你说话的什么份,快滚,滚一边去……”

可是沈老太婆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丑八怪小孙女儿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她还这样小的年纪……

奶奶忽然一脚踢开了大伯母,没好气地说道,“你个婆娘,当老娘死了不成,乐乐再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就你这个娘,连口奶都喝不上,哪年乐乐吃的穿的用的不是掏老娘的本,你还有脸在这钻空子,乐乐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娘,才倒了八十辈子的血霉……”

这么多年来,乐乐确实几乎就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捧大的,大伯母吃香的喝辣的整天还在村子里到处诉苦。难怪四婶恨她恨了一个洞,想当初她得了荨麻疹的那段时间,天然那孩子没人带,要老婆子帮着看一段时间,大伯母就在中间挑唆说,谁知道天然有没有被你传染上那什么劳什子的怪病,我们乐乐可是金贵的很,一起吃一起睡的,也不嫌腌臜。

四婶气得在床上差点吐血,把娘家妈喊了过来服侍,四婶她娘家妈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虽表面上

和和气气的,但喜欢背地里玩阴招,典型地扮猪吃老虎的女人。

沈丹也是听小姑跟别人拉起家常时说的,四婶那娘家妈虽然是改嫁过来的,但没到两年的功夫就在徐家立稳了脚跟。四婶是那女人前夫家带出来的,女儿在那个时代多数是命比纸还薄,只有儿子宝贝地跟什么似地。娘家妈看这个女儿在夫家前肯定不是饿死就是被打死,到底舍不得,这才带着一起改嫁过来。

继父对四婶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一大家子人跟四婶都没什么血缘关系,不过四婶可亲眼看到过母亲是怎么把继父在外面的小情人整惨的,不过四婶终究是火候还不到家,搞不过自家的这个婆婆和大嫂,就只好搬救兵了。

她娘家妈一来,见女儿在婆家受了这么大委屈倒也不闹腾,只鞍前马后地把四婶和天然服侍地好好的,一派和气喜乐融融的样子倒让奶奶的心里一阵阵发慌。

这个亲家母因为是改嫁过的,奶奶多半是瞧不起的,可是她也不计较,从家乡那边带了好些土特产来给沈家上上下下都分得丝毫不多丝毫不少,就连邻里的大爷大婶都尝了个新。

她不争不闹,在闺女家从不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怕姑娘在婆家不好做人。

即使已年过花甲,头发却梳地光光净净的,只在脑后勺疏疏地绾了个家常髻,若不是四婶眉眼间有几分像这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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