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说完了,谷米施施然转身要走。冷不防手腕一痛,指尖的茶盏已到了刘骜手中。仰首一口饮尽,刘骜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怒似悲,却终究一言未发,拂袖走了出去。

一行人如来时般一瞬间浩浩荡荡退了个精光。谷米挥退宫人,长长呼出一口气,方才刘骜那目光,看着她心里着实难受。缓步踱到案几前抬手给自己斟了盏茶,茶水入口,谷米猛地顿住,心头大惊。

“皇上去哪里了?”急急地唤来侍女。

“去昭阳宫了。”侍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怠慢。

“不要跟来。”谷米留下命令,也不管宫人们怎么想,快步往昭阳宫跑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似乎只要跑快点就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可是谷米不知道她这般跑去是为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推动下往既定的轨道发展,她这般匆匆赶去究竟是在做什么。

顾不上等侍女通报,谷米就闯了进去。屋子里,刘骜闭着眼坐在上座,赵合德泪眼盈盈跪在地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什么都没发生,突然放松下来,谷米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阿姐?”赵合德跟刘骜听到动静一齐看了过来。

待看到谷米身后急急赶来的几个侍女,赵合德整理了下仪容,走到门外让她们退下,随即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走进屋去。

“皇上,请宣疾医。”谷米走到刘骜身边,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

刘骜疑惑地看着她:“皇后可真是莫名其妙。”

谷米摇了摇头:“方才的茶水有问题,我不确定是什么,为防万一,请皇上宣疾医。”

刘骜见她神情不似说谎,沉默地感受了下,并无觉得有何不适:“那茶盏是皇后给的,朕若没记错,皇后可是斟了两次,难不成是皇后要谋害朕?”

谷米知他生气,可事急从权,她方才方寸大乱忘了,现在静下来立刻就要转身去唤疾医。

看到谷米转身,刘骜怒从心起:“赵飞燕!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么!”

谷米只当未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却听得背后赵合德一声惊呼。谷米急忙转头,只看到赵合德扶着刘骜,刘骜的额头大颗大颗地渗出汗珠,而他脸色铁青地揪着心口,很是痛苦。

心悸!刘骜居然有先天心悸的病症,想起方才那盏茶,谷米忽然明白了。

“回来!”刘骜咬着牙,面色狰狞地盯着谷米。

不能让宜主出去,如果他死在这里,她跟合德一定脱不了干系。谷米看了看刘骜,又往外看了看,有些游移不定。

看着谷米还一动不动地站着,刘骜再也没有力气说一句话。谷米像是突然决定了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

有光芒从赵飞燕的身躯散出,待光芒散去,刘骜痛苦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仙姿佚貌,绝色倾城,赵合德从未见过这般容貌的女子。世人皆言她们姊妹容貌谓美之极,却及不得面前人之万一。

谷米伸手在赵飞燕额上轻点,唤醒她沉睡的神识:“有话就说吧,他时间不多了。”

赵合德的确聪慧,知不可问便不问。谷米有些怜惜地看了看她们,径自走去一边。赵飞燕颤抖着身子,甚是艰难地一步步靠近刘骜。

直至刘骜身前才缓缓蹲下,将头靠进他的怀里,无声地啜泣。赵合德撇过头揩了眼角的泪也起身走开。

刘骜费力地抬手,抚了抚怀中人的发,语气温柔:“我早该知道,做那些事的人不会是你。”

赵飞燕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刘骜,艰难地弯了弯唇角:“夫君伸手,宜主为你再舞一曲吧。”

刘骜含笑点点头,轻轻地伸出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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