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把了脉说是几日操劳,身子虚弱,多加休息便好。
这一屋子的气氛才缓和下来,半夏也安了心,这才看见屋内还杵在一个颜辛夷,半夏顿时也没了好脸色,语气不善道:“四姑娘怎么还在这儿?我家姑娘不愿你多守着,四姑娘还是去前院忙着吧,听说前厅来了好些个青年才俊呢?姑娘也不去瞧个?”
颜辛夷脸色难看,卓妈妈脸色也是一沉,呵责道:“你这小蹄子说些什么?也不怕觎了规矩?”
“不碍事,我先走了,也省的姐姐醒来见我烦心。”言罢,柔弱一笑,便离开了。
银朱见辛夷离开,那肘撞她,低声道:“你就仗着姑娘疼你为所欲为,四姑娘再不济也是咱们的主子,岂容你这样说话?”
半夏嘟嚷着嘴,不满道:“说她两句怎么了,她害咱们姑娘时就没想过自己还是姑娘的妹子呢?今日支开我们也不知和姑娘说了什么,把姑娘气成了这样?”
“真的是气的么?”银朱看着紧闭双眼的颜辛楣,拿了帕子替她擦脸,道,“姑娘晕倒的事儿,可有告知夫人?”
卓妈妈皱眉,若有所思道:“姑娘前几日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似得,早早的嘱咐老奴,无论发生什么事,侯爷生辰一天都不得惊扰夫人。”
半夏有些着急:“可是姑娘都这个样子了!”
“不能去。”银朱敛眉,脸色凝重,“姑娘晕倒的实在有些奇怪,夫人怀着身孕不宜再受惊吓了。我虽不知道四姑娘对咱们姑娘是如何的,但是这几次事情实在有些蹊跷。”
窗外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屋内一时间有些沉默。
半夏的柳叶眉皱起,沉思片刻道:“姑娘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事儿,卓妈妈您是金陵虞家的老人了,您说的话夫人一定会听,快去夫人身边,告诉夫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
银朱是个稳重聪敏的人,在颜辛楣身边也有近十年,事事都是真心为姑娘考虑,卓妈妈不敢耽搁,应了个是便急急忙忙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