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辛楣毫无畏惧,她勾了勾唇,淡然道:“你只需把这封信送到,这锭银子也是你的。”说着,她又拿出了一锭银子在门生面前一晃,这人马上露出贪婪的光,接过银子和信就进去了。
“姑娘怎么就知道江姑娘会见我们?”半夏有些不解歪着脖子问。
辛楣笑了笑,道:“我就是知道,我知道东西可多了呢?”那封信上多的不写,只写了“溪汉坊、江康”几个字。却能稳稳的戳中教坊司这位琴棋书画一绝、深受达官贵人喜爱的江小姐的痛楚。
那姑娘是早年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族中食君之禄,干的却是违逆的事儿,与官匪勾结,贪污银子达数百万两。皇帝发现后便抄家,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为奴。这江渺渺家中有个表哥,两人情投意合。本来这位表哥也是在流放之列,江渺渺愣是花银子将他保了下来。如今偷偷安置在燕京以北的溪汉坊,每月江渺渺便偷偷给些银子接济他。
果不其然,很快,里面就传来消息,江渺渺想与颜辛楣见上一面。
进了江渺渺的房间,便见重重帷裳翻飞,素白的纱幔上用金线绣着半开的芙蓉花,颜辛楣看门的瞬间,风从外面涌进,一个身姿窈窕披轻纱,隐在帷裳后描眉的人儿便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瞬,颜辛楣瞳孔一紧,前世的记忆从脑海里闪过,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来,她不在的时候,这个人便是如此洒脱,真是从来都没变呢。
“还以为是个俊俏的公子哥,没想到却是个美人儿。”如空谷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带着女儿家的娇滴滴。江渺渺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眉笔,朱唇绽放成一个妖娆的姿势。
颜辛楣脚步一顿,复又笑了。“江姑娘真是聪明。”能从两人清浅的脚步声辨出她们是女子,她一向不简单。
江渺渺生的很美,杏眼、柳叶眉、瓜子脸,肤如凝脂手若柔夷,一颦一笑特有勾人夺魄之美。若不是流落到这种地方,也是个清丽姑娘。
“真是有意思,你叫我姑娘?来这儿寻欢的男人那个还当我们是姑娘?这是称呼那些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我们入了教坊司哪还配得起这个称呼?”言罢,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隔了重重纱幕,颜辛楣看不清江渺渺的神情,可也知那是那定是自嘲的神情。前世她沦落到教坊司,多亏了江渺渺护着,她也算是她半个朋友。她们一起三年,多少也知道她的一些往事。而现在她却拿着她的这些伤疤来威胁她,她颜辛楣还真是冷血的的人。
“我不是恩客,称呼一声姑娘怎么了?”颜辛楣面无表情,说出的话清清冷冷。
江渺渺一愣,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桌边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进来说话吧?你知道了我的事情,要我办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
颜辛楣看着她将倒好的茶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江渺渺外面虽然妩媚,但实则是个爽朗的人。她也不拖沓,直接开门见山道:“事情很简单,我想知道朝中动向如何?每半月我来一次,届时江姑娘只需将听到的告知于我便好。”
江渺渺冷冷的看着她面前的茶杯,道:“只是这些,不需要特别知道哪位大人的消息?”
“不用多此一举,你照办就好。”
江渺渺妩媚笑了,玩弄刚染好的丹蔻,悠悠道:“看姑娘也是出身不凡,背后的人也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颜辛楣沉静一笑,面对江渺渺的问题毫不避讳,径直答道:“这个你不必知道,按照我的话做便是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