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静谧,偶有枯草被压断的声音,仔细一听还有女子细碎的呻吟声和树叶摇曳的沙沙声。
又隔了许久,丛林掩映中有布料摩擦的粗糙的声音,宗越将腰上的玉带束好,拂去衣袖上沾上的灰尘,又低眉看着地上裸着身子的女子,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又蹲下来细心的将她衣服盖在她光洁的身子上。
“你这样子倒让我一时舍不得了。”他笑着去摸宋韵的脸,她闭上眼别过头去连多看他一脸都觉得厌恶,宗越也不恼,反而揽着她的肩将她扶起来,“要是你不嫁人该有多好,我就不会去找那个姓颜的姑娘了......”
他呵气在她耳边,温润的气息挠得她痒痒,她一只手抵触着他的靠近,一只手掩住胸口,眼神空洞又麻木。
宗越瞧见她反抗的模样反而来了兴趣,将草丛中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给她穿上,宋韵冷了眸子,低哑道:“别碰我!”
他向来好脾气,一向都是温和的模样,就算偶有不满也是阴沉着脸从不发脾气,宋七无论怎么骂他,他也无动于衷,反倒慢条斯理给她穿上衣服。
“你浑身上下哪处我没见过?”宗越将她衣襟上的系带一条条给她系好,动作亲昵自然,不含半点狎昵。
宋韵冷眼看着他,此时的男人低垂眉眼替她整理禁步上的穗子,眉眼沉静下来褪去那三分的猥琐之意,也是个端正俊朗的世家公子模样。
她其实从来都未曾看透过他,他总是露出玩世不恭邪笑来,偶尔蹙眉沉静的模样又像是个沉稳温润公子,仿佛那个邪笑着将她玷污的纨绔又是另外一个人。
“你为何要对颜三下手?”她抿着唇问他。
“我对你已经厌倦了,这算是理由吗?”他将那包药粉放在她衣襟上,眉眼舒展开来,“你不做也可以,明日想必整个燕京都会以知道你宋七姑娘清白不在,我看那镇国侯府还会迎你进门么?你威远公府的脸面又会往哪儿搁。”
宋韵微微抿唇,黑沉沉的眸子里已染上薄怒。
宗越迈着步子走出去,皂靴踏在枯枝败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来,他转过身看着愣住的宋韵,麻木空洞的眸子里连半分神采也无。
“颜辛楣与你有多大的情谊,人都是自私的,你顾好自己便是,哪有闲情去管他人?”
“你滚!”宋韵捏着拳头,将手中的药包往他身上一砸,眸子里染上水汽险些落下泪来。
宗越渐渐走远了,她用手捂住胸口,慢慢的蹲下来,忽然觉得胸膛里一阵阵抽搐的疼,疼得她连站起的力量都消失殆尽了。
颜辛楣一路分花拂柳,从山道的小径一路往上走着,半夏紧跟其后。立春以来雨水渐多,将山道上的青石小路铺上一层濡湿的青苔来,越往上走,树林便越来越密集,空气中浮动着轻纱似得薄雾,半夏有些害怕,扯住了颜辛楣的衣袖。
“姑娘,这山中指不定有什么野兽呢,咱们也没来过,咱们还是会宴会上,吩咐威远公府的人来寻吧。”
颜辛楣顿住步子,也瞧了眼密密麻麻的山林,心中也在打退堂鼓,“宋七姑娘毕竟是要嫁给二哥的,怎么说未来也是镇国侯府的人,先前看她独自上山去了,怕是有什么隐情不让别人知晓的,若是知会旁人,于宋七姑娘怕是不好。”
先前宗越也上了山,她心里不知怎的总是七上八下,要是真唤了威远公府的人来,届时那些贵族们也会上来瞧上一两眼,若真的有什么隐情,宋七的名声怕是要不保了。
再说关乎镇国侯府,由不得她多想。
正说着,树林一阵摇曳,半夏吓得哆哆嗦嗦站在颜辛楣的面前,循声问道:“什么东西在那儿!”
除去风穿过林间的沙沙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