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弯弯笑着说没关系,也应着:“那王爷可要多埋几坛了,我可是酒罐子,一坛可是不够的。”
自五年前他离开京师,那院子便空了许久,人去楼空,剩一院空冷凄清。即便有酒也是如往年一样,独自一人醉倒在梅院里,可是明年不一样,明年有她。
祁珩静静的站着她身边,看着她几近欢喜的神情,只有谈论起这件事来,她才会褪去平日的清冷落出笑容来,这是才是真正的她?他忽然起了好奇心,想去探究她冷漠的面具下是怎样一张容颜,但是他却怯弱了,他怕他一靠近,眼前的人儿便会退后一步。
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
颜辛楣仰着头看树梢的灯笼,眼里尚有盈盈笑意,花瓣在她身旁簌簌摇落,祁珩忽然生出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感慨来。他见她摘下面具,面具下的容颜姣好,脸颊酡红如晕染了胭脂,映着那双眸子盈盈如秋水。
祁珩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向她伸出手,忽然她笑意一顿,似乎想起来什么,皱着眉头道:“我忘记陆禹还在曲水桥那儿等着了。”
她脸色惊变,祁珩看着她面色焦急道:“可要一同过去?那个杀手可能随时都在周围。”
颜辛楣想起还有杀手追杀她一事,她摇摇头,将面具塞回他的手里。又像行了个礼,道:“不劳烦王爷,左不过多走几步路,我自己能过去的。”
说完这句,她不等祁珩回答,便急忙忙的告辞离去。
怀中面具上还带有她的温度,他指间微凉,贪恋着这股子温暖舍不得放开。过了许久,他才沉声唤着戈载。
戈载从暗巷里转出来,低声唤了句爷。
他漫不经心的用指腹摩擦着面具,又抬眼颜辛楣走过的看了看灯影朦胧的长街,可这会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他笑笑了,眯着眼睛道:“你不觉得訾王府少了位王妃,甚是清冷?”
戈载望着颜辛楣离开的方向,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道:“爷真的要娶颜府三姑娘?”
祁珩不答,眼里笑意越发深了,吩咐道:“派人好生保护三姑娘,要是少了根头发,本王拿你是问。”
街上的人散去不少,唯有花灯依旧亮着,一路铺到曲水桥去。桥墩两侧人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多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摆摊的小贩。桥边有课繁盛的章台柳,树下挂着长灯,站着锦衣华服的公子。
月华逶迤一地,直直的延伸到那人脚下去,颜辛楣顿住脚步,抬眼看着灯火阑珊处长身玉立的男子。
“陆禹。”她顿住,因为步子急促,脸颊泛起微微的潮红来,她垂着眼不敢去看他的神情。不过进去买糖葫芦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指不定到处找她,她不能害得他平白担心。
灯影幢幢,映得陆禹容颜越发俊秀。闻言,他拿出两串晶莹透亮的糖葫芦,微微笑着递给她,道:“我也有点事耽搁了,在这里没等多少时辰。”
是有事耽搁了,方才听锦衣卫处得了些消息,手下报上来给他提个醒,顺道差人不动声色的将藏在人群里,意图对颜辛楣不利的杀手给抓住了,他亲自去审讯,锦衣卫比不得东厂,没有那些手段,可他也不是白坐上这个位置的。
只是还未套出些什么出来,便让那人给自尽了。
颜辛楣接过那串糖葫芦,便见他温润一笑。不管她做什么事陆禹似乎都是包容着她,似乎连半点脾气也无,更别说呵责了。
陆禹见她愣着,灵动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似乎想从他面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他上前去牵住她的手,颜辛楣也不挣扎任由他握着。
陆禹这才松了口气,道:“想着今年上元节,一定要带你去个地方,趁着现在灯会尚未散去,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