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前世相依为命,今生见到江渺渺,便觉得特别安定。
她抬眼,指间微动,到底没有过去握住江渺渺的手,“你若喜欢,我寻些好的,择个日子给你送来。”
江渺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种地儿哪容得下那样高雅的东西,省的污了清名。”
颜辛楣道:“再脏污的地方也总有干净的地儿,总有一束阳光退去黑暗。”
江渺渺之于她,就是穿透黑暗的那束光芒。
她端详颜辛楣平静的面容,没有嘲讽,没有瞧不起,如琥珀般明亮的眸子微动,里面似乎有某种坚定。
“你上次托我办的事儿,我都尽心着。”
颜辛楣见她说正事儿,竖着耳朵听的认真,“朝中一切如旧,成帝治国手段狠厉,没有不服的,这江山还算稳固,不知你想问什么?”
颜辛楣没料到她会真的会注意朝中动向,毕竟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去胁迫教坊司的头牌乐妓,没有什么震慑力。
“我希望你下次能替我多注意威远公府的消息。”
朱唇绽放出精致的笑容来,先前晦暗的情绪消失无踪,又恢复成艳丽随性的江渺渺,“好。”
“你不问问为什么?”
“没那个必要,我没有打探人隐私的癖好。”
茶烟淡去,杯中茶水渐凉,颜辛楣浅抿一口,微微笑了。如此风格,倒像是江渺渺的个性。
“这个东西还你。”说着,“啪嗒”一声,桌上多了个团花织锦的银袋,她认得,是之前给江渺渺的二十两。
“你替我照顾好江康便是,其他我不需要。”她说的冷漠淡然,眼里无甚表情。
颜辛楣点点头,江渺渺决定的事儿强硬也无用,只要她愿意帮自己就行。
“多谢。”
江渺渺不在意的笑笑,又道:“时辰耽搁得久了,一会我还有客,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不多留你了。”
颜辛楣搁下茶杯,起身告辞。
茶尚温,离了手冷风来袭,吹得肌肤有些生疼。她拢着手走出去,出门的时候替她掩好了门。门内那人背影清瘦,却坐得笔直,如同高山巍峨,崖缝一颗笔直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