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姑娘可不能去!”半夏一心为了自家姑娘,想去阻止,却被银朱拦住了。
“京中谁不知道訾王爷顶着个克妻的名头,要是看上了咱们姑娘怎生是好?”
银朱笑了笑,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沉思,“会么?姑娘身后还有一个陆大人呢,陆大人可不会同意姑娘入了王府。”
空山新雨后,碧空如洗,烟霭散去落出山体清幽雅致来,走在青石台阶上,远远透过疏密有致的枝桠还可以看见灵山寺翘起的飞檐。
祁珩静默无言的跟在身后,颜辛楣侧着身子去看他,俊朗的眉峰掩藏不住凛然,一双黑沉的眸子宛若一潭不见底的深渊,像是要吸引人陷下去。
“三姑娘若是再看本王,本王可就要脸红了。”一本正经的大老爷们说出这等没羞没躁的话来,颜辛楣心里暗自替他感到不耻。
“王爷将一个小娘子约到这等地方来,可不是为了看山中景色这么简单?”她开了口,直奔主题,“还请王爷明说。”
祁珩也不愿多言,眯了眯眼,眼中精光一轮,“三姑娘还是真煞星,走到哪儿哪儿死人,若是与你没有半点联系,还真是解释不通了。”
祁珩如此咄咄逼人,一如那日一般凌厉,颜辛楣没做亏心事,大大方方的承认,“我不过是来寺中替家母添些香油钱而已,王爷以为我能做些什么?”
祁珩有些冷冽的笑了笑,目光变得深沉起来,“我知道你的确有胆魄,做事果断利落才是你颜辛楣的风格,教坊司那次,灵山寺这次,你身上的嫌疑的确洗不掉了。”
仅凭这些就能断定她与这些案件有关系,她颜三姑娘是有通天的本事还是怎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就能轻轻松松的杀两个人,身上还不沾染血迹?
“若说我身上嫌疑重些,还不若说王爷身上的嫌疑更重。”她视线下移,定格在他团云纹的袖口上,袖口濡湿像是沾染了什么东西。
她继续道:“王爷早晨明明乘车而来,袖子上去沾染了白霜,白霜化去变成了水,将王爷的袖口染湿,难道您没注意?”
祁珩抬袖,剑眉微微皱着,茶色的袖口颜色略深,的确沾染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