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喧嚣声不绝,忽然高昂的声音响起,接着全场诡异的一静,有好奇者纷纷把头往祁珩方向侧去,探着脖子张望的模样,令祁珩很想将辰戈的脑袋拧下来揣进腰带去,然后带回府喂大黑。

颜诸自知那是訾王的侍卫,尴尬的清咳一声,打破寂静:“大家接着喝酒吧。”

视线转移,祁珩冷笑一声,捏住杯沿的手徒然一紧,“娶回来等着被人再杀一次么!”

森冷的语气仿佛让空气都凝结,辰戈心中大跳,他真想自打嘴巴,那件事是主子的忌讳,他怎么这么蠢就触了他的逆鳞。辰戈笑着打着哈哈,清咳一声道:“我给主子再拿壶酒来。”说言便迅速逃窜。

祁珩垂眸看着壶中大半的酒,刹那间掩去眉间慑人的容光,然而眼中的那抹冷意却如寒夜的星子般渗人。

“聪明么?倘若做了我訾王的夫人,不知可否安然的活下来,倒是有些期待呢......”

晚秋的风带着彻骨的寒冷从北方吹来,佘院中那颗年老槐树最后一篇叶子,终于在凛冽的风中飘落......

苏慕阁外烟雨蒙蒙,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后,院中的翠竹更是翠绿欲滴。半夏将熏香燃起,又将檐下的灯笼点亮。自从颜辛楣发现颜辛夷在香料中掺毒以后,银朱便换了种熏香,颜辛楣也没以前嗜睡了。

可能是因为从此后要应付二夫人和颜辛夷,少不了心力交瘁,事必躬亲,这觉睡得也没以前安稳。

半夏心疼自家姑娘,时不时拿手放在她头上试探温度,就生怕她感冒了。又替她掖好被子忽察觉手下的动静,她微愣,视线上移,便看见颜辛楣微动的睫毛。

她心中大喜,低声道:“姑娘,你醒了?婢子这就去端水来。”

颜辛楣眼前还有点朦胧,睁开眼望去,银朱正抱着被衾靠在门边打盹,卓妈妈也趴在桌上,桌上灯火昏黄,卓妈妈鬓边的白发又多了几根。这些人都在这儿守着她,想必都是她吓坏了吧。

颜辛楣心中一暖,正要扶着额努力撑起身子,忽觉得脚边压着什么东西,她望去险些吓了一跳。

她床榻上正伏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穿着深青色织金云霞凤纹袄裙,头上簪着翠叶十二支,气度雍容华贵,此时正趴在她的床头,想必也是守了她很久。颜辛楣看着眼前女子,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这位是她颜氏一族的嫡长女,镇国侯兄长的嫡女颜芷,如今大齐皇太子的正妃,想来许多年不见她都快把这位姐姐忘记了。

半夏端着茶杯又这辆回来,瞧了一眼颜芷道,压低了声儿道:“太子妃可守了您一下午,婢子们说什么也不肯去休息,说是要等姑娘醒来。”

颜辛楣讶然,什么时候她和她这位太子妃堂姐这么要好了,好到她宫禁不回东宫,偏生在她床前守着等她醒来。

正在这时,颜芷像是察觉什么一样,抬起头来就对上颜辛楣一双清泠的眸子,她一喜,咧开嘴笑道:“辛楣,你可算醒来了,沁水池那么冷,就怕你这弱身子承受不住。”

言语中泛着浓浓的关心,倒让颜辛楣一时无法适从,她不自然的笑笑,颔首道:“多谢大姐关心。”

颜芷这个人她倒是还有些记忆,喜欢美的东西,一旦看上眼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来。因此家中的仆役丫鬟个个生的极漂亮,小时候的颜辛楣长得漂亮可人,颜芷年长她几岁,每次都缠着她要抱她,因此颜辛楣对这个大姐却不是很喜欢,每逢见着她便躲,后来她嫁入东宫后,两姐妹便很少往来,渐渐的颜芷也将她忘却了。

她这个大姐,生的也是极美,当年盛极一时的燕京贵女,才艺无双名满京华,是世家贵族中的典范。提起颜氏,燕京想到必定是那位嫁入东宫颜芷,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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