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柔心道:“这下全完了,未能毒死小东子,反而把事情闹得大了,竟惊动了皇后娘娘,查了起来,小姐之命休矣。”她呆呆地瘫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小东子得意地看着她,微微冷笑。
皇后娘娘来得好快,在丫鬟的搀扶下,环佩叮当地走进来。只见她模样并不如何美艳,一张平凡的脸透着清秀高雅,眉如远黛,目若朗星,不怒自威。穿一件黄色游龙彩凤的袍子,腰系玉带。头插白玉凤冠,鬓插绿步摇,响声清脆。
长孙皇后看了看屋中几人,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一屋子的人跪倒在地,给皇后问安。连小东子也挣扎下地:“皇后娘娘,奴才捡到武才人所画的一张画,画中人是九殿下,凝柔姑娘着了慌,刚才在奴才的茶壶中下毒,要毒死奴才,杀人灭口,幸而奴才命大,茶壶摔在地上,令凝柔奸计没有得逞。还请皇后娘娘为奴才主持公道。”
长孙皇后听了,皱起双眉,声音更沉,道:“凝柔,你有何说?”
凝柔磕一个头,大声道:“皇后娘娘……”正要为小姐撇清关系,只听院门口李得力的声音高声道:“皇上驾到!”
一屋子的奴才重又跪下,皇后笑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只见进来一个身穿黄龙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国字脸,鼻直口方,白净面皮。他双目精光四射,在屋中众人的脸上划过一圈,最后落在小东子的身上:“小东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东子忙把回禀皇后的话重复一遍,又补充道:“皇上,奴才贱命一条,本不该劳动皇上皇后,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杀人偿命!请皇上皇后为奴才做主。”
皇上道:“你说是凝柔下的毒,你看到她亲手把毒下到茶壶里的吗?”
小东子愣了一下,道:“凝柔姑娘下毒时背对着奴才,奴才没有看到。不过别人也不会下毒害我。”
皇上道:“这可说不准!你这人平时仗着是伺候朕的,飞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难保他们不会害你。”
小东子急得出了满脸汗:“皇上,奴才有图画为证。”
说着伸手在里衣的衣襟内摸索,人人知道他必是要取出图画作为证物,谁知小东子摸了好半会儿,脸上神色从疑惑转为焦急,冒出豆大的汗珠,目光也转为呆滞。
凝柔见此情景,心下稍定,朗声道:“你说你有图画为证,画在哪里?拿不出画来,便是你陷害皇上妃嫔,罪当处斩!”
小东子颤着声音道:“皇上……皇上……”
皇上不去理他,只看着皇后道:“皇后,这小东子前些天打落了你送与我的定情之物——碧玉杯。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你我伉俪情深,岂能容这小东子胡搞,朕气甚盛。不过这奴才并不是故意的,实乃失手,朕不想担个苛责下人的名头,便叫人偷偷给小东子下毒,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这口恶气。不想却无辜连累了武才人和这小丫头,倒是朕之过了。”
皇后微笑道:“那碧玉杯原不值什么,难为皇上放在心上,臣妾受宠若惊,感激不尽。只是这小东子提到武才人所作九皇子画像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此事可要好好查查,如若属实的话,小九和武才人……”皇后提到自己亲生的宝贝儿子,双目晃动,面露犹豫之色。
皇上摇摇头,在皇后耳边悄声道:“皇后,小九的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善良温和,品性高洁,岂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事关小九的名誉和性命,咱们为人父母的,怎好去查这种事,自是应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长孙皇后得了皇上此言,如蒙大赦,急忙道:“正是呢,小九为人正直,岂是与妃嫔私通之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