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来到桌边,拿起媚娘平日所用的纸笔,毫不犹豫地挥手写下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死后,立朕之弟李泰为皇帝。
钦此
李治将遗诏封入信封,对肖青洲道:“朕死后,立朕之弟李泰为皇帝。你们可都听到了?”
肖青洲只得躬身道:“是!”又道:“皇上,若皇上身死,臣追随皇上赴死。”众人齐道:“奴才们追随皇上赴死。”
李治厉声道:“你们死了,谁来为朕传旨?领旨!”
肖青洲无法,只得道:“是……是!”他服侍李治已久,听得李治这般言语,眼圈儿一红,流下泪来,众奴才一时哭声一片。
太医们哭劝:“皇上,武昭仪未必一定会死!请皇上稍歇悲痛之心,敬候佳音!”
李治道:“请你们一定尽力,朕等着武昭仪醒来!”
太医们跪倒答应。
正说着间,王皇后进得门来,她也得知了消息,哭着道:“皇上,妹妹如何了?臣妾听说皇上立下遗诏。皇上,万万不可啊!您要是死了,臣妾今后可怎么办啊!皇上三思啊!”
李治一见她就不耐,道:“朕意已决!皇后,如若媚娘救不活,朕死后,你就搬离宫中,到宫外那繁华天地中去,自在而活。”
王皇后急了,喊道:“皇上,臣妾一生锦衣玉食,如何过得那般苦日子?请皇上保重龙体,就当为了臣妾而活,臣妾还指望着皇上照拂啊!”
李治一听她满嘴锦衣玉食之言,更觉她居心不良,眉头猛地皱起,喝道:“你便只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也不知羞!”
王皇后脸一红,又急着道:“总之皇上不能死!妹妹也不能死!二位要保重啊!”
李治更加不耐,听到最后,干脆冲太监们挥挥手,道:“把皇后送回寝宫,让她清醒清醒,真是胡说八道!满嘴粗俗之言,不堪入耳!”
待叫人把皇后送回寝宫,过了片刻,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名唤苏雅的前来觐见,她进门行了礼,便面带犹豫地看着宫中左右众人,李治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众奴才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苏雅满面思虑,张了几次口,又把话吞了回去。李治正心绪烦乱间,哪见得了这种唯唯诺诺之人,瞪她一眼,道:“要说便说,不说便出去。”
苏雅急忙跪倒,道:“皇上,奴婢有罪!”
李治更烦,道:“你都干什么有罪之事了?说!”
苏雅道:“那个宫女素和所做之事,都是皇后娘娘指使的……”
李治的脸瞬间变得铁青,长眉倒竖,厉声道:“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儿。”
苏雅道:“皇后娘娘知道昭仪娘娘选了素和为歌女,便重金收买了素和,命令素和做了陷害皇上之事,她早算到昭仪娘娘必会绝望自尽,因此此时正暗自偷笑。”
李治气得浑身发抖。
苏雅又禀道:“启禀皇上,还有……”
李治道:“还有什么?”
苏雅道:“那七虫七花膏是皇后娘娘之物,她命手下武林高手暗害昭仪娘娘,又假装自身中毒,意图脱罪……”
李治全明白了,气得脑中眩晕,竟忘了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定了定神儿,高声道:“肖青洲!”
肖青洲马上走进来见礼。
李治道:“将皇后王氏剥夺皇后头衔,打入冷宫。”
肖青洲吓了一跳,但他脑筋动得极快,一回神儿间,便已明白事情经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