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跺着脚道:“都是我们母子的不是,好好的我找什么歌女?连累了这般无辜之人丧命,我真是罪孽深重。”
李治见媚娘懊恼之极,有点儿看不过去,在一旁道:“媚娘,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怪只怪下毒之人狡猾!这该死的幕后黑手,我定要将他尽快揪出来严惩!”
又道:“凝柔,给你们小姐盛一碗定神汤来,媚娘,你别难过了,勿令亲者痛而仇者快!要当心身子啊!”
媚娘立时惊醒,握起拳头道:“小治,你说得对!那人的目的就是要吓唬我,进而损伤龙胎,我可不能中了他的计,我一定要振作,好好保护孩子!凝柔,把定神汤端过来。”
媚娘喝了一碗定神汤,觉得稍好些,李治早让人把普苑抬下去,普苑是不成了,还是不要让她在这里惊扰媚娘。他低低地吩咐肖青洲,厚葬普苑,赏赐她的家人。便回身专心与媚娘说着话,意图分散媚娘的注意力。
媚娘心下仍是伤心,但她极力控制,面上还带出笑来,尽力与李治说着话。
王皇后从门外进来,她已听闻普苑之事,见媚娘与李治说着笑话,心下安慰,在门口羡慕地看了一会儿,便悄悄地走回自己的寝殿。
她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很少出来走动,此时仍上床躺着,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媚娘没了普苑给孩儿唱歌,生怕孩儿不喜,便招那害羞歌女素和来给孩儿唱歌。虽知她喜欢李治,但因无人可用,事急从权,也是无可奈何,总比招那狐媚女子叶玉娇来的要好。
这素和仍是住在普苑先前所住的屋中,她不爱与人交往,也不似普苑常常和丫头们闲话,终日不是伺候媚娘孩儿便是在屋中绣花。
媚娘看她也不来招惹李治,心下稍显放心。
这日素和正在为孩儿唱歌,李治喝得醉醺醺自门外踉跄而来,肖青洲在旁相扶,素和忙垂目站立一旁,一眼也不敢相望。
媚娘站起来,疾步上前扶着,责备肖青洲道:“肖公公怎的这般不尽心,让皇上喝得这般醉?”
肖青洲忙道歉道:“是奴才没尽心,奴才有罪,皇上和长孙大人在前面喝了几杯,本来奴才也提醒着皇上喝多了伤身,可皇上喝得尽兴,将奴才赶了出来,是以也没个人提醒着。娘娘恕罪。”
媚娘同他一起将李治扶上床,又给李治脱了外衣,拉过被子盖上。李治睡得人事不知,媚娘替他将头发往后理了理,便对肖青洲道:“你到外面伺候着,素和,这里用不着你了,你回去吧,本宫也要去沐浴了。眠月,你在这里伺候着,不要发出声音吵着皇上。”
素和福了福身,道一声“是!”便和肖青洲先后走了出去。
媚娘将头上的珠翠卸下,拿了替换的衣服自去后面“玉池汤”沐浴。
殿中便只剩眠月和李治两人,眠月陪着一个睡着之人,甚觉无聊,她是媚娘娘家带来的人,历来有些儿随随便便,因觉口渴,便至桌边倒了一杯碧螺春,喝了一杯,仍觉得口渴,又喝了一杯。
喝完了茶,口渴稍解,便站在纱帘边垂目看着地板,心中只数着:“一只羊儿,两只羊儿,三只羊儿,四只羊儿……”
数到一百只羊儿时,突觉肚子痛,竟是要大解,她无措的看了看睡着的李治,心道:“皇上这般一直睡着,想是不会有什么吩咐下来,我便现在去大解,料来无妨。”
想到这里,她便走出门去,看到门外伺候的肖青洲,她招呼了一声:“肖公公,奴婢要去茅房,肖公公帮着照看一会儿。”
肖青洲知道她是媚娘跟前的心腹,又加之人有三急,却阻止不得,便点点头道:“姑娘请自去,奴才在这里候着。”
眠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