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天才的蒙蒙亮,寻仙就已经醒了。窗子外头是狂风大作,呼呼啸啸而过。她撑起身朝着窗子外看了眼,只见树影斑驳摇曳不止,峥嵘可怖。再无睡意,就摸了昨晚放在枕边的那本话本小册来看。

床里头光亮昏暗,寻仙又实在懒得再起身去点烛台。遂披了件衣裳在肩头,伏在床上再将身子探出些,捧着那册子看。

那册子里头写道,更夫王四儿折返回去,已然动了杀人之心,遂诓骗那人说,东西已经送过去,要送他先去医馆。哪知却是被带到了山路,那路越走越偏,那受伤之人晓得自己受骗勃然大怒。然而那更夫也是恶向胆边生,将那人顺势推到了山崖下。

寻仙看了之后,心中唏嘘一片。却不想这更夫原本并无恶意,见了金银财物之后遂起了杀人之心,一念之差皆时因利而起。她又继续往下翻看,又看上头说道,更夫心中慌乱,回去路上又跌落山涧。第二日醒来时候,脚踝肿胀竟是不能着力,可四下无人只得凭借一人之力手脚并爬的回了家。他行凶过后日日担心受怕,不敢白日去街市行走,则那受伤的腿因此被耽搁了,日后就成了跛脚。

寻仙稀奇,从未见过这等话本,正待继续往下看时,袖袖翻了个身醒了。她正是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眼睛,口齿还有些含糊着说道:“小姐怎么醒了?我去给小姐掌灯。”就说就要钻出被子披上衣裳去拿烛台。

“不用。”寻仙连忙摆了摆手,“我就是醒了才消磨时间的,眼下也快天亮了。”说着,顺势将那小册子合了起来,重新放在了枕头边上。

她昨晚睡得早,有因着前一晚去了月下庙,睡得又深又沉,竟也不知道袖袖是几时进来睡的。“昨晚上他们几时回来的?”

袖袖这会总算清醒了过来,“大约是……亥时初。那个时候来了几个去的护院和崔管事也一道来了,我将小姐的吩咐说给他们听,就见他们去了二太太那。”袖袖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小姐,人……人没找到。”

寻仙沉默了起来,轻轻抿着的唇,眼底里头也浮动着一层晦暗不明的光亮。“你说……崔管事也一道来了?”

袖袖点头,“只怕那时候去回了二太太,今个他还要来和四小姐回禀一次。”

寻仙听罢,也没有应话,只是朝着外头的窗子看了看,“天快大亮了呢。”她喃喃了一句,声音之中好像又带了几分娇软。“今个你去给我向先生请个假,说我受了惊吓,依旧起不来。”

袖袖呆愣了一下,正要应话,可想到了什么又不无担忧的说道:“小姐不舒服,肯定又要喝那些香灰符水了……”

寻仙却是转口一笑,低下头去手指交缠拨弄着一缕头发,不再说话。

过了不久,寻仙同袖袖二人就都起了身,袖袖出去打水,一开门就见院中一地的残枝败叶,已有粗使的丫鬟婆子在拿着扫帚清扫。原来是昨晚上一夜风雨,摧残了不少胡草树木。

而在那门口,已有两人在等候着了。翡翠是头一个,后面不远处还站着个崔道,负手侧立着,透着说不出的端正沉稳。他年岁尚轻,又生得得容貌俊朗不凡,府里头得不少丫鬟倾心于他。袖袖是个未曾开窍的小丫头,先前曾经总以为崔道是个顶好的管事。可这两日在寻仙身边受了点拨,也有些明白这人心思内敛,并不是一般人。遂也起了些的敬而远之的念头,不像以往那样殷勤上前去了。

袖袖打了水进屋给寻仙梳洗,才说起外头那两人。寻仙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瞧出了她如今对崔道少些了热络,心中也是替她有这样的谨慎稍放心了些。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寻仙才让人进来。

那翡翠一进来,就立即跪了下来,忍不住哭着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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