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苇好似脱了力一般靠着软塌躺了,原本寡淡平和的神情变得凄婉恼恨起来。她手里握着的那卷书被她捏皱了。白余送了许氏出去,见此情形心知小姐又要发脾气了,遂小心翼翼的跪在了跟前。
“没用东西!”方言苇将手中书卷扔向了她。神情刻薄阴狠,又哪里还寻得见半分昨夜的娇柔温婉之态。
“小姐。”
却是方言苇身旁另一大丫鬟白宜外间进来,见情状晓得小姐又发了脾气,也是恭恭顺顺的在塌前跪了下来,回禀道:“奴婢方才听外头人说姨太太已经从枕云院回去了,只是回去时不慎落了池子。”
方言苇微有诧异,这冰天雪地的掉了池子,怕也是落一场病。尤氏那人的做派,她又如何不晓得,出个门就是前呼后拥一堆丫鬟婆子为着,怎去了趟枕云院就落了池子?
“是大厨房里的一个淘米丫鬟,也不知怎的从树林中窜了出来,连着姨太太一道落了池子。”白宜余光地上那本书卷一角沾了几滴血色,再一看,白余额头破了皮见血了。她惊愕骇然,可到底不敢当着小姐的面对白余露出丝毫怜惜之意,心中只得更提了十二分的小心。
“淘米丫鬟?”方言苇若有似无的吟了一句,声音轻曼,“有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