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脸色一沉,那话的确是府中忌讳。
“旁人或许还不会凑上前去提这事情,可这婆子不知死活偏又要去招惹尤氏,放火烧尤氏的院子。尤氏又哪里是软性子的人,心里头定是怀着恨。今日娘若不是不严惩此人,叫人以为是对这婆子徇私,来日只怕尤氏要将这口气出在娘你身上。尤氏不可怕,只是老太爷那……”方言苇款款的说道,最后不再继续下去,只目光潋滟的望着二太太。
二太太搁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隔了会沉吟道:“是了。”再看向下头那疯婆子时候,心里头却再没有一分情分了。
此人留不得了。
崔婆子仿佛察觉到了自己活命的路子被这刚进来的温婉小姐三两句话断了似得,冲着她怪笑了几声。“爬灰的爬灰,偷汉子的偷汉子!”后半句话咬的分外重,宛若那几个字就是扑向方言苇的。
方言苇脸色旋即一白,往后倒退了两步。
“疯婆子,你不要命了?!”满祥嫂见她忽然发疯吓着了三小姐,立即一步挡在前头,恶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
方言苇心有余悸的由着丫鬟白余搀扶,目光幽幽弱弱的望着自己的娘。
二太太最后一点迟疑着退的干干净净,发了狠对满祥嫂道:“你找个人处置了这个疯婆子。”
方言苇便不再多留了,仍是受惊未定的模样带着丫鬟出了屋子。才刚一出来,蹲在外头角落的安宝就窜了出来,“三小姐,怎么样了?”
方言苇能来得这样及时,正是他去通风报信的。知他是在讨赏,也不吝啬,使了个眼色给白余给了他两块碎银,打发了他去。
一主一仆往回走。
方言苇着实担心了一日一夜,这话松了气倒是有些经受不住,咳嗽了几声。
白余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小心道:“小姐何苦这般劳心,指不定那婆子根本不知道些什么,那话……也未必指着您。”
方言苇响起方才她朝着自己说的话,便不可能放过她。“你先前不是说过去岁那道士来批言的时候,她缠着在二道门说了好会子话的吗?”
白余怔了一下,点头。
“不管知不知道,我既有怀疑了,又正好有这个机会,不过是费费口舌罢了。她没了,我才能安枕无忧。”
白余不说话,只暗暗道自家小姐心思好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