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你自知道这个东西对于朝廷有多重要,王爷找寻了这几年。”冷梅轻叹一声,摸着颔下三绺白须。“否则王爷也不会放你出来,交与王爷吧。”
舞阳轻轻哂笑,拍拍身旁老树,“舞阳不是卞和,师傅遗物,舞阳怎会轻易与人,王爷有什么了不起?”
食指在树上轻轻一划,树屑纷纷溅落,已自抠下二寸深,食指不停向下折去,一折一回,端端正正四四方方一个“口”字錾在百年老树上好似镌刻一般。
墨菊只觉兜头一盆刺骨雪水浇下,惊得浑身汗出,“乾坤一指”乃本门绝技,除了过世的老掌门,他们四个均不知内功心法,虽早知道她隐瞒了内力功夫,饶是如此,却不料到她内力精深若此,原本小瞧这个小掌门的心登时烟消云散。
除了冷梅,其余三个面面相觑。
“掌门!我等皆是国之子民,当为国家效力。”
“为国效力?舞阳一个小女子,效的什么力?难道还要饶上身家性命不成?”舞阳瞥斜着四老,不以为然。“没有这个东西,舞阳成不得事。虽只是一半,舞阳用它可以换回想要的。”
“舞阳,玉珏在你手中会引来无穷麻烦,这又是何苦与王爷相悖?”
“何苦?我自有我的道理。阴阳无耳,不提不起,四位师伯可以上复王爷,在商言商,若是条件合适,舞阳不会错过这个大主顾。”舞阳嘿然冷笑,转身回转向镇甸方向走去。“老掌门的忌日要到了,舞阳要回去祭扫。”
“舞阳,王爷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心知肚明,何苦怄气?”
“无耻小人,本掌门一辈子感激他废了我左手剑。”舞阳的声音清凌凌挤出了牙缝。
言罢,舞阳抬腿就走。
四老看着舞阳大大方方扬长而去,似乎胸有成竹。墨菊上前就要阻挡,被虬松一把揪住,只得眼睁睁看她去了。
“阻拦我做什么?”墨菊怒道,胡子一翘一翘,气冲斗牛。
“老掌门离世前将内力都给了她。”知节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异样。
虬松的手摸着颔下胡须,忖道:当初四人虽是为轩辕所赚,输得心服口服,也是奉了老人家的令行事,不想个中迷雾重重,而今也不得不佩服老人家料事如神。
“我们久不曾回山了。”冷梅叹了口气。
“是,按理也该祭扫一番。”知节眯起眼睛,看着舞阳的倔强背影,叹了叹气。“掌门还是年轻,一直在意气用事,我等若不劝其回头,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性子左犟,只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墨菊哼了一声,一把坚硬的短髭须气得翘了起来。“老人家聪明一世,世上谁不知道天缺的大名,如今不明不白离世,还挑个女孩子做掌门。”
“我看还是仔细斟酌她特特刻的这个口字吧。”冷梅伸手拍拍老树,伸进小拇指在那沟槽里逡巡一遍,突然掌风一变,化掌为抓,一抓扣去,生生撕下巴掌大一块树皮,左手就势顺树干一抹,将字迹刮去。
“斟酌什么,明明是卖弄老掌门的内力给我们看。”墨菊回道,一脸的怒色。“若把这玉钥上交王爷,那群宵小再不会盯着她不放,也不至于拖累我们辛苦,岂不四角俱全,偏生这个倔脾气。”
“墨菊,她性子安静隐忍,从不张扬,怎么可能?”一向纳于言的虬松难得开口道。
“你与知节自去回护她,回到镇甸后我与虬松去找季良会和。”墨菊看着冷梅,气哼哼地说道,袖子一甩。“若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老夫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墨菊,她还是个孩子。”知节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我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还跟一孩子计较?我们跟在王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