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都毁了。王爷,你说舞阳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清冷尖锐如刀狠狠剜了自己的心。

心疼,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如此的心疼。

“舞阳!舞阳!”一字一字挤出牙缝,低沉的声音好似笼中狮子的怒吼,压抑着无尽的暴躁与不安。心脏似乎被什么狠狠勒紧,喉间翻滚如潮涨,瞳海深处隐隐有暗涌翻起。

由远及近,一股细细风声传来,轩辕这才眯起眸子定睛观看。果不出所料,这个让他心疼的女子一袭黑衣,蹑足潜踪,小心翼翼地贴近了桓王府。环顾无人,足尖一点轻盈如燕跃上了重楼,左转右转奔向桓居正的后院而去。

轩辕冷眼看着,暗自琢磨她回到这里到底有何意图,不远处又一黑衣人躲闪着悄无声息地尾随在了舞阳后面。

轩辕看着背后再无人跟踪,嘴角一撇,嘿然冷笑,趁着舞阳转过屋角,黑影踌躇要如何跟踪之际,轩辕一醉身子一晃,手一勾,不待黑影反应,脖子已经拧断,死尸倒在了地上。

舞阳逡巡在乱葬岗虽不过两碗茶的时间,却是愤懑痛苦非常。她已经忍了太久,除了师傅已经无人能了解自己的痛苦有多深,恨怨有多重,她一直隐忍只为这个恶魔能帮叶家洗雪沉冤,除去元凶巨恶以报家仇,不想如今居然走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恶魔早猜出自己的身份,却是朝中黑暗,一群鬼魅鸱枭,不过官官相护,他只是敷衍自己。

也是合该有事,若不是心绪不宁,她便会注意身后有人。沉浸在乱葬岗的情绪里,自为甩掉了四老和红衣便无人追踪,一时大意没有注意身后的魔鬼。

三步两步,驾轻就熟,迅速窜进了花园里。虽有严密布置的无极阵,自是难不倒她,左转右转,很快破了阵法,避过三五对值夜侍卫,来到了桓居正的内室门外。

亥时已过,桓居正没有就寝,依旧在灯下捧了书看,一张核桃皮样的皱脸不时抽搐一下。

“伪君子!”舞阳暗暗咬牙,狠狠攥拳,恨不得冲进去一剑刺他个窟窿。

轩辕一醉看着舞阳挥着拳头就要破门而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一翻,袖出一枚黑玉子碾在指间。

嗯,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声自屋内传来,桓居正憋的满脸通红,死命抓着前胸,半天喘不过气来,手中摊开之际,掌心一口鲜血绽放成菊。

舞阳透过窗纸自外向内看着,心里咯噔一声,心里一急,提足就要进屋。

窸窸窣窣,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舞阳心一惊,拳头又挥了几挥,闪身躲在了角落暗处里,眼睛不时左看右看,暗暗舒了口气。几只明晃晃琉璃灯笼自魆黑夜色中探了出来,一群侍卫簇拥着桓疏衡走进了桓居正的屋子。

“父王,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桓疏衡施礼后侍立一侧。“儿子恍惚听见父亲咳嗽了?”

“咳!”

桓居正早听见脚步声,早袖出手巾擦干净嘴角血迹,时间紧急将一口混着血腥的茶水咽下肚去,佯装看书。此刻听得儿子询问,这才长长一声叹息,放下了书卷。

“为父一闭上眼,就看见你叶叔父的无辜脸孔,本是国之鼎鼐,为父……让我如何心安!”

“故人已矣,想又何用,当初的案子做的实在无一丝破绽,父王也算尽力。如今主谋已经伏诛,总算对叶家有了一个交代,儿子已经吩咐金广寺初七开始叶家做一个百日水陆道场。叶叔父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您,父王不要自责!”

“怎么会不怪我……整整一百三十四口,至今尸骨无存,当年圣躬震怒,即便为父亦不能为其收尸安葬。如今竟查出冤案,让父亲良心何安?”

“父亲,不要再想了。”

……舞阳再也听不下去,踉跄着转身跃进了后面的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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