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舞阳,放下剑。”轩辕一醉看着舞阳,心痛不已,喉间激烈翻滚,一口气噎在半中央呼不出,咽不下。“当年是我误会了夫人你,为夫——错了,你要怎样,我都应承你。”

“舞阳不过一介贫民,怎敢高攀王爷?王爷呼风唤雨,自有良配佳偶。”舞阳嗤地一声冷笑,一步步向后退去,雪影剑横在项下,一字一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因为你,我连这张脸都毁了。王爷,你说舞阳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这张脸已不是当年,就是这么丑了,王爷还感兴趣?”

“夫人!你要怎样才信为夫?”

“……迟了!舞阳自幼习学寒冰魄,下山之际方练得九重。七日一周天,穴位逆转,王爷与莫管家的谈话声犹在耳,我还会信你?”字字如三九天气檐下冰凌,尖锐刺骨。

一对黝黑沉瞳,一对清澈眸子,四目相视,天地失色。

“舞阳,为夫是为你好……今夜我为你践行,想去哪里逛逛,明日再走,着四老陪你去。”轩辕一醉突然雪白了脸子,只觉浑身乏力,一时只觉万事万物无甚意趣。

“承王爷高义,舞阳命贱如朝菌,不必了。从今后但闻王爷所到之处,舞阳退避三舍。”舞阳看着轩辕一醉的脸变了几遍,渐渐苍白,持剑的手这才放了下来,收到了袖间。

“……叶相是你父亲?”轩辕一醉足下动了几动,终究没有迈出去。

……良久静默,舞阳终是扯了扯嘴角,眸中一点清亮一闪而过。“王爷,舞阳……告辞!”

舞阳腰身一扭,转身大步踏出后园,向府门走去。遥遥听见一声“我在府里等你回来。”心内一哂,足下不停,快速走了出去。手里暗自戒备,数枚黑玉子扣在了掌心,若他出手便来个鱼死网破,虽有准备,一颗心还是砰通砰通狂跳不止。安然踏出府门的瞬间,只觉浑身如雨浇,一身透湿。

轩辕一醉只是凝视着她消瘦的背影,足下似乎生了钉子,死死钉在地上,移不得分毫。一对墨黑瞳仁漾成深海,那一点清亮眸光象一柄锋利血刃透胸而过,浑身痛得几乎麻木起来。

红衣看见舞阳大步自自己身边走过,一时怔忡,不知道是该追上去拦住,还是回来跟在轩辕身边,看着莫问高深莫测的眼神未敢轻举妄动,呆呆看着舞阳离去。

冷梅见势不妙,一个闪身早已经拦在了舞阳前面,待要张口说些什么,不想撞见冷冰冰的眸子,犹豫一刻,让开了道路。

迈出大门的瞬间,舞阳伸手扯下腰间璜珏玉佩乌金扇子,一并狠狠摔碎在了地上。并不回头,快速转过街角消失在了三三两两人流之中,情知轩辕不会就这样甘心放过自己,定会派人跟踪,时间不多,还是坚定的向前走去。

“莫问布置下去,严密保护舞阳,有人出手一概诛杀。若有差池——唯尔等试问。”轩辕一醉看着舞阳的背影不见,这才冷冷吩咐道。“冷梅,知节逐风亭等候。”

冷冽清眸盯住一竿湘妃竹不肯挪开,隔着一丛葳蕤青竹,清风携着淡淡馨香袅袅送进他的鼻息。

红衣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守着,好似埋下几十面金坼在心中敲击,直觉自家公子浑身冷气四溢,泠泠寒气沁入肌骨。

“剑!”

定定站了半日,轩辕一醉突然吐出一字。

红衣将手中流光急忙抛了过去,轩辕一醉足踏中宫,长身而起,手腕翻飞,流光剑寒光烈烈,身如行云,剑势磅礴。时如鹰隼搏击长空,时如猛虎长啸山林,时如蛟龙游走深渊。霎时间,疾风凛冽,金乌无光,只有千万道剑气纵横,寒光熠熠灼人双眼。无数竹叶被劲风旋裹成球越聚越大,砰地一声被剑气撕裂成八瓣,剑风戛然而止。

“红衣,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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