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若查出师父的离世与你有半分联系,我都会亲手杀了你——你那个师父也不例外。”舞阳咬了咬牙,强自压下心中愤怒,冷冰冰吐出两句话,转身离去。
“咳——臭嘴!”
第五看着舞阳僵硬的背影,心里懊悔,啪地一声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向才想话怎么被他说走了偏,岔了道儿。待要追上去解释,小径曲曲弯弯,只见一丛翠竹迎面,舞阳失去了身影。
转过小径来,舞阳倚在了一株老槐上,凝望着阴沉沉的积云,眼里有片刻失神,直觉透不过气来,舒了几口气才觉得好些。向才第五的话如同双面磨得飞快的雪刃,透胸如没尘泥,让她不能淡定,终是恨恨发声,一拳击在了老树上,直惊得几只昏雀扑棱一声飞走,这才觉得痛快。
细细将慕容、耶律、第五、欧阳这几道人马依次理了一遍,及至算计到轩辕一醉,不自觉的嗤笑一声,吐出一句:“白云苍狗。”
这才重新检视自己的衣衫是否整洁,迈步走向轩辕一醉的书斋。凉风卷着土腥味道夹着几分阴湿,扑了满脸。层云压过,雨如期而至,骤雨突至砸得地上烟尘四起,片刻之间浑身透湿。舞阳却懒得擦拭,依旧慢腾腾地向书斋走去。
轩辕一醉背着双手站在门前看着木头一样发傻的舞阳,心头火起,一把揪住她扯进了书斋。
“变天了也不知道?”声音夹着十分的不快。
“我在琢磨那半只玉珏,一时走了神。下次不敢了。”舞阳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笑了一下。“舞阳告退,更衣再来伺候。”
“如此不小心,叫本王如何放心。”轩辕伸手扯出自己雪白的手巾擦拭着她的头发。
舞阳微微动了动,伸手去接手巾,轩辕的手早挪至了另一边,继续擦拭。
“换衣衫,不要着凉。”
舞阳点头,向外走去,走至门口顿了顿。“王爷,舞阳直觉那玉不过是四分之一。”
轩辕抬眸望去,舞阳早转过了回廊退进了寝房。轩辕一醉的嘴角突地划开了一丝笑意,笑容渐渐绽放,那笑却明明白白象一朵本该春季盛开的花开错了另一个季节。
红衣在外伺候,恍惚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禁不住探头,却看见轩辕一醉手持一卷兵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轩辕王爷酷爱男风,怎么可能?”依婷看着怅然若失的妹妹,团扇掩面,笑了起来。“听谁嘴里胡吣,轩辕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汗,怎么可能?”
“是真的,姐姐。”
依婷伸手摸了摸鬓角,对着缡镜看了看自己一丝不苟的妆容,这才温婉地站起,一身繁复宫装沙沙作响。
依婷伸手拉起妹妹向宫外走去,姊妹二人手挽手走近外面的花园中。内侍宫人察颜观色,便都侍立在了一旁,不敢跟上。
“那日我便见你慌张而出,百般问你偏又不说,如今姐姐就要远行,体己话都无人说,你岂不孤单寂寞?”
“姐姐!”娉婷眼圈一红。“是这样——”娉婷侧首贴近依婷的耳边,低低私语。
“真的?”
娉婷轻轻点头,脸色渐渐变白,懊恼地伸手摘下花一朵,一片一片的撕扯起来,不过片时,无辜的花不等绽放,便散落了一地。
“妹妹——”依婷蹙眉沉思,一时也犯了难。“这不大可能,据那几个宫里的传言,轩辕三年前曾经一度留恋柳巷花街,还因此被父皇申斥,怎么可能改了性子。”
“姐姐,我亲眼所见。”娉婷心里憋闷,眼角挂上了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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